심리록審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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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羅道
全州李維愼等獄維愼, 以水營裨, 憤驛人朱星叔落後, 與閔毅徹共毆, 第五日致死。傷處鼻準壓縮, 右手指癊硬。實因被打。己酉九月成獄。
掌令崔景岳疏, 殺人之幕裨, 允合償命, 不飭之水使, 宜施譴削。
批, 全羅水使李煜譴削事, 與嶺藩事有異, 豈必行査? 依施。其殺越之軍官, 令完伯卽爲捉來嚴刑, 待直招, 果無差爽, 以爲如法償命之地。二月
閔毅徹妻韓女擊錚。
判, 首從之換互, 誠如其矣所供, 稱冤不是異事兺不喩, 犯手該裨姓名, 無人不知, 則其間徑放委折, 不可不一番査實。且況殺獄, 自有不易之規式, 設令李維愼眞箇無犯, 錄啓之前, 干犯之無端出獄, 亦屬訝惑之端, 令道伯詳査狀聞爲旀, 原案登聞, 成命已久, 尙今稽滯者, 擧行極爲駭然。道伯則纔經交龜, 今姑參酌, 而不卽成獄之當該守令等, 令該府拿問處之。三月
本道啓, 維愼姑未跟捕, 獄事自致遲滯。
傳, 日前, 見上言一張, 以原犯該裨之徑先見放, 事甚訝惑, 本事則行査, 守令則拿處, 觀此狀辭, 益覺其湖邑擧行之萬萬無嚴。設令該裨眞無所犯, 行査有命, 則揆以査體, 未回下之前, 豈可先放臺疏指擧之當者乎? 藉令未及聞疏奇, 名以殺獄, 未成獄之前, 毋論元犯·干犯, 亦旣可議到於放與不放乎? 且或該裨爲加功, 閔哥果原謀, 似此等案, 指使之罪, 甚於原謀, 則該裨李維愼之急急解放, 抑何故也? 況維愼不在京不在鄕, 有此完伯具由措語之狀聞, 此非逃躱而何? 嚴飭捕廳, 登時捉送該道, 殺越與逃躱之罪, 爲先限死嚴刑, 卽捧直招, 具格狀聞。到今當初成獄檢官事, 不可但以誤決言, 拿處太輕, 先罷後拿。不能申飭之道伯, 自政院捧現告以啓。雖以完伯言之, 么麽水使裨屬, 成命之下, 不卽取招, 乃以遲滯緣由登聞者, 貽羞甚矣。一事二事, 輒煩飭敎, 該伯事誠可悶, 爲先從重推考。以此意, 令廟堂別加嚴明飭責, 俾有知警之效。同月
本道啓, 鞭主卽維愼, 指斥又前陪, 借鞭諉於閔漢, 行賂又出韓招。三罪俱發, 正犯無疑。
判, 此獄, 扶甲則乙爲元犯, 扶乙則甲爲元犯, 三朔三査, 招案爲三變。皐陶以前, 書契不可攷, 伊後載籍, 未聞有殺人之獄, 如彼其觀勢改磨鍊是如乎。營邑之莫敢營私, 姑無論, 朝家判決, 雖甚嚴截, 此不過摸索把捉於言辭意旨之外, 則億或屢中, 亦豈必一一符契乎? 如此文案, 反覆究理, 疑眩之外, 互幻無常。原初未具之獄, 徑放被告之人, 大是失着, 道伯·推官, 烏可免不審之失? 而及其移訟完伯, 以似然不然之案, 依俙論理, 殆似癡人之說夢乙仍于, 飭令更覈, 期於無疑, 而今案之不瞭然, 反甚於前案。所謂元犯兩人之供, 本不足取信, 弛則發明, 束則遲晩, 以渠說豈足爲公案? 而所謂旕萬, 卽至愚至賤, 不識東西之漢, 前後變辭, 不知爲幾次, 則亦豈可以渠說爲十分公證乎? 然則執法者斷獄之方, 無出於打誠誰某, 死辨人己, 實因之着緊於何條, 器仗之的在於藤鞭, 驛馹換騎與否, 星叔隨行虛實, 而右項諸般段落, 不曾詢詰於面稽言聽之際, 只捧承款侤音於旕萬·維愼, 仍謄前啓一本, 還爲上送, 道伯·査官事, 不可但以駭然言。本曹判堂, 姑未出仕, 亞堂屢按藩任, 似此獄理, 必不生疎。須卽別具意見, 論理回啓, 仍下該道, 更令逐一盤問, 斯速究竟, 實合讞獄之體。以此爲先知悉。四月
刑曹啓, 元犯已承款, 獄情始歸實。
判, 觀此回啓, 剖析頗甚詳備。依此跋辭及昨下判付, 謄關該道使, 卽拔例詳覈, 不多日內修啓事, 嚴飭分付爲旀, 完伯問備事, 依施, 査官之徒仰, 巡使之頤指, 或緩或緊, 終涉未妥。全州判官尹光濩, 長城府使韓文洪, 竝只待更査究竟, 令該府拿問處之爲旀, 湖西檢官事, 依回啓施行, 係是已遞之官, 何待照律? 改差差代事, 分付該曹爲旀, 該水使李煜, 卿曹論理亦然, 與錦伯拿勘事, 依回啓施行。同月
本道啓, 騎者雖毅徹, 打則是維愼, 兩札手蹟, 眞贓綻露。○刑曹啓, 詞證俱備, 無容更議。推·査不察, 宜竝拿處。
判, 推官·査官事, 竝只依回啓施行爲旀, 原案, 令參議亦具意見粘聞。五月
刑曹啓, 行賂變招, 斷案已具。
判, 此獄, 旣具而忽換, 似然而多疑。實因除良, 看證難信, 看證除良, 元犯莫執, 湖西之案, 未知十分覰悉, 完營再査, 徒見三昧之歸是如乎。折肱者不死, 刖足者不死, 手足傷, 非速死之斷案, 則此一可疑也。下手與參覩, 旕萬㝡緊, 而臨時俯仰, 隨問變幻, 如桔槹之上下, 此二可疑也。閔·李兩漢, 誰首孰從, 完査時, 施周牢於旕萬一款, 發於前錦伯之爰辭, 賊刑之下, 何求不得, 不可謂公案, 此三可疑也。然推其所以然之由, 參以所必然之勢, 則手足傷, 雖似不至於當下致命, 而手部之被打, 猶可以足作行, 足背之見傷, 骨酸節疼, 變動不得。渠以饑乏之漢, 體無絮綿之着, 而顚仆廣漠之野, 度過如年之夜, 北風積雪, 逼肌徹髓, 幸有鄰媼之覺救, 僅免道隅之僵屍。然所以斃者, 凍且餒也, 所必斃者, 足異手也。按大明律, 當寒祛衣服而使之至死者, 厥罪與殺人同是如乎。當寒打足背, 使之顚仆凍餒, 仍至殊絶者, 何異於當寒祛衣服乎? 執此論之, 根因優有所歸乎。但實因懸錄, 切禁意推臆定, 則右項引喩之律, 亦果襯當是隱乙喩, 被打二字, 終涉不當。此所以屢査, 不決於實因者。至於維愼·毅徹之所爲, 勿論若李若閔, 原其心, 俱不過一番雪斗忿試麤拳而止者, 而其勢駸駸打之猛而仆之久, 釀成殺死之變是置。若使毅徹而打者, 何時不可而必在維愼相逢之際, 何杖不可而必借維愼所執之鞭乎? 渠之牽夫, 渠自打之, 則爲維愼者任之而已, 見之而已, 亦何必使渠後陪書者, 遞牽毅徹之馬乎? 維愼於此, 足爲元犯矣。若使維愼而打者, 騎星叔劣馬者, 發怒而打星叔乎? 騎他馬追到而戛過者, 橫擔而越打乎? 驛卒之甘心者維愼, 則自渠口立證, 可信乎? 不可信乎? 毅徹於此, 足爲元犯矣。今則道啓也·曹讞也, 便沒新奇。欲斷此獄, 先定實因, 實因而曰可疑也, 則將何據而償命? 若實因而歸一, 則兩裨之中, 何者爲元犯而置辟乎? 發遣曹郞, 問于左·右相, 俾各指一的確回啓。同月
刑曹啓, 左議政蔡濟恭以爲, 直令償命, 恐合商量。右議政金鍾秀以爲, 實因宜準檢狀, 元犯當從査啓。
判, 一指之毒, 能至殺人云者, 用於呻吟苦楚, 拖至大辜限致斃之類, 可也。此獄, 未必襯似, 實因之疑晦, 若前矣。初則意謂維愼則緊於該帥, 毅徹則以寫官例帶之窠, 蹤跡且齟齬云爾。近因屢査而詳知李與閔不但地處之相等, 李亦請裨非親幕之說, 皆已登徹, 元犯之非用意換定, 又分明矣。然則實因·元犯, 無以歸一之獄, 宜在參恕之科, 李維愼·閔毅徹等, 分等酌配之意, 分付道臣。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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