鎭安 卞德金獄德金, 失米於金哥, 毆踢, 第四日致死。傷處臍肚·脊背黑硬。實因被踢。乙巳十二月成獄。
本道啓, 足踢之奉己, 旣蒙參酌, 棒毆之德金, 宜有商量。○型曹啓, 凡有衆毆, 誰爲首誰爲從, 雖難辨別, 俱置罪疑, 弱之肉强之食, 將何禁止?
判, 四漢打一人, 至於致命, 行兇之時, 無他證參, 未能分下手之孰先孰後孰重孰輕, 則歸之衆毆可也, 歸之戱殺可也。而此獄足踢者, 林奉己也, 繼以猛杖者, 卞德金也。兩漢之中, 一當償命, 林則以年幼而先配, 卞則曰年壯也非罪, 三尺之律, 將無所施兺不喩, 行乞之類, 東西糾結, 小則劫奪人, 大則殺越人, 此不嚴法而重繩, 則繼此流丐之戕害平民, 將不勝支當。弱肉强食云云, 誠非過慮。依前訊推, 在所不已是隱乃, 道啓旣置惟輕, 有難遙度, 一番更査, 亦合審克之義。第於已發配外, 諸干連中拈出疑端, 親執詳査, 指一決處事, 分付。五月
本道啓, 四漢拳踢, 一時竝加, 旣無質證, 反致疑眩, 斷以罪魁, 恐欠的確。○刑曹啓, 更無商量, 宜加訊推。
判, 看證旣不緊着, 斷定終涉懸空, 而雖欲移換, 又歸懸空, 第令依前同推。七月
本道啓, 衆頑一刀, 正犯再換, 彼而全釋, 雖有以也, 此而必死, 終不釋然。○刑曹啓, 四乞同惡, 一漢獨勘, 雖曰獄情難覈, 不可遽置惟輕。
判, 卞德金之至今拷訊, 豈不知或近於寃矜, 而自初持難於全釋, 從又允可於仍推, 別有微意存焉。被死是在名不知金哥卽平民也, 德金等四人卽乞漢也, 以乞漢作黨殺越, 此而歸之首·從之難分, 遽爾寬恕, 竟無一人之償命, 則甚非所以生道殺人。尋常穿窬之盜, 竊發之習, 朝家猶且設置鎭營, 隨現痛戢是隱, 則況且以乞漢兼强盜之惡行者, 烏可不嚴法重繩, 使有懲頑毖後之擧也?外面驟看, 似屬疑案, 細究事理, 決難容議是如乎。四人共犯, 三人幸生, 此或爲一分致意處, 而二人段, 自成獄時, 已有區別, 惟德金與林奉己, 在敲推之中, 而奉己弱而只足踢, 德金壯而有器仗, 此獄元犯, 非德金而何?論以眞正大懲創之道, 當不分首·從, 竝用强盜之律, 然後始可以快示爲平民慮後弊之本意。而特軫好生之義, 擇執一犯, 餘竝酌處, 朝家則猶以失刑爲嫌。道啓之徑置稟秩, 可謂不識本意。德金身乙, 依前同推, 期於得情爲有矣。如以行兇節次之有推諉處, 納招卽爲枚擧狀聞事, 申飭行會爲旀。因此而又有提飭者。大抵戢盜之政, 所以爲平民也。箕師東來八條敷敎, 其一卽强盜之沒入爲奴婢也。且況立法寬仁, 最稱西漢, 而漢高之約令三條, 其一又傷人及盜抵罪也。近來詗戢之政, 有名無實, 所謂治賊之刑具, 徒爲年少武弁飾怒之具而已, 未聞有爲民除害之殊績。而如德金輩所犯, 亦欲闊略看過, 如是而民何以容措, 法無所展施。此等處, 爲監兵使者, 不可不留意董飭。適因囚案判辭, 更此申申, 自卿曹措辭行會諸道。己酉正月
傳, 今因完伯審理啓本稟秩中卞德金事, 纔有措辭判下, 而曰殺曰宥, 從違相反, 此豈忽於求生必死而然?所慮者後弊也, 可愛者平民也。至於爲後弊爲平民, 何顧一德金之寃與不寃乎?又況死由於渠輩, 渠是頭角之稍嶄然者, 又豈可曰寃乎?因此而有提問於判堂者。卿旣經道伯, 且卿父之子也。湖南獄案, 姑舍是, 諸道獄案之無論已錄啓與行査之類, 爛熳融會, 如誦已言, 一以備顧問, 一以陳已見, 問無停對, 獄無滯寃然後, 卿可謂不忝。卿須惕念。最是湖南, 尤合細看, 年前審理時, 多有可恕可原之類, 而特以太近於無界限, 或姑示微意而仍推, 或別屬疑案而更査, 先從諸如此類, 具意見, 次次稟處。而卿之先卿, 每以粘啓不如口陳, 作一笏記, 登對奏決, 予於昔日常所侍側而熟覩者, 卿於本曹事, 雖欲放忽, 其敢得乎?以此意, 惕念對揚事, 令刑判知悉。湖南獄案中, 順天趙戒中之疑案, 在所更究, 不可以年久屬之鐵案。扶安奴西山伊, 耳根·太陽穴, 卽速死要害之處, 而韓女致命, 又在數日間, 屍帳傷痕, 亦如是狼藉, 則獨於實因懸錄, 不以打以踢者, 果非違端乎?且其看證, 皆是死者之同伴, 或可謂之非公證乎?此亦更看處。羅州高億石, 殺人則殺人, 謂之無殺心, 則或可乎?靈巖千業奉, 尙今以爲疑晦。卿其先就此數案, 具意見回啓事, 一體知悉。以此傳敎一通, 行會本道, 後次同推, 如有異辭, 須卽狀聞事, 分付。刑曹判書沈頤之。○同月
本道啓, 輕重未見, 逕庭正犯, 便同勒定。
有旨詳全州吳奉太獄。○庚戌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