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尙道
晉州 成龍錫獄龍錫, 徵贖錢於許采·金汝厚等, 合萬餘兩, 采訴寃巡營, 龍錫與其弟龜錫, 杖毆采, 翌日致死。傷處臂膊靑黯, 兩腿杖處, 深黑堅硬。實因被杖。己丑二月成獄。○采子▼{氵+敬}上言。
刑曹啓, 事在六十年前, 何可橫侵? 錢至一萬兩餘, 廼敢逼徵, 壓良戕人, 誠極痛惋。帳籍·贖券, 宜令詳査。
判, 依允。待新伯到任, 親執詳査, 狀聞後稟處, 俾申幽枉。七月
本道啓, 龍錫壓良戕人, 自有當律, 龜錫兩罪俱發, 宜從重論。○刑曹啓, 欲徵萬金之贖, 敢起四屈之訟, 殺人已犯極律, 壓良猶屬餘事。
判, 依允。九月
龍錫妻鄭女鳴鼓。○刑曹啓。請上裁。
判, 以渠所供觀之, 頃者許▼{氵+敬}之供, 可謂狂妄是乃, 本道旣已査啓, 則不可以道啓歸之虛言, 而鄭召史之供, 竝與道啓而呼寃, 豈其道啓不公之致乎, 民俗頑悍而然乎? 究其弊源, 必居二者之間, 議處。戊戌正月
刑曹啓, 許家爲良人, 龍錫入死地, 反訟成獄, 終涉過中。
判, 此獄十分疑訝兺除良, 兩隻上言中推奴事, 今無可論是旀。至於殺獄, 該曹則傅生, 大臣則持難, 此所以不可不詳審處是遣。觀此殺獄, 與尋常毆殺戱殺有異是隱, 則輕易傅生, 無以慰寃死之命是如乎, 姑勿決折, 更令道臣各別詳覈, 期於取緖。同月
龍錫妻鄭女鳴鼓。○刑曹啓, 打殺婢夫律, 固償命, 而觀於艾灸·油熨等語, 似是疝氣·杖毒兼發。
判, 此獄事, 究其顚末, 龍錫烏可免殺人之律乎? 婢夫之打殺, 元無不償命之律云者, 誠如獄官之言兺除良, 許采雖是素有疝症之人是乃, 致命專由於龍錫, 則勿論十七度與七度, 忽地亂打, 翌日致命, 干證六人之招, 如出一口。大抵悍奴叛主, 實是遐土頑風, 而豪鄕壓良, 亦係遠方悖俗, 此不按法, 則後弊難防。不可以其妻屢度登聞, 遽議傅生是乎矣, 觀其文案, 其中有疑晦處。許采之被打, 龍錫·龜錫同時下手, 旣無首·從之別, 而龜錫決配, 不過强而別之之意也。然則龍錫耳亦, 一例同推, 不無呼寃之端。成龍錫, 特爲減死定配爲旀, 此後所謂龍錫者, 更以許▼{氵+敬}等事, 不敢起鬧, 至於龜錫·鳳錫之發配, 亦屬惟輕, 豈可輕易放釋? 雖道臣, 勿置稟放之秩事, 自本曹分付。五月
許▼{氵+敬}擊錚。○御史啓。猶有可寃, 減死還配。○刑曹啓, 未過數朔, 還爲酌處, 極涉顚倒, 依前推覈。
判, 依允。當初龍錫之傅生, 雖出於欽恤之意, 而大抵婢夫, 元無不償命之律。己自最初行査之時, 起疑于中, 亦已提敎於龍錫酌處之判付矣。到今許▼{氵+敬}之供如此是隱, 則不可不更加詳査處之是如乎, 卽令道臣親執明覈, 出意見論理啓聞。己亥五月
本道啓, 雖爲父訟寃, 亦有關紀綱。○刑曹啓, 許采明是打死, 龍錫更令囚訊。
判, 依允。三月
本道啓, 臀腿杖處, 痕損甚微, 椒茶·油熨, 死者自請, 實因可疑, 似近邂逅。○刑曹啓, 鎌柄·漆杖打則丁寧, 鳴鼓擊錚, 旣配還囚, 置諸稟秩, 誠極未安。
判, 此獄事, 四經査啓, 再判覆奏, 獄情顚末, 曾所詳知。當初之傅生決配, 向後之還囚更覈, 兩度處分, 各有意義, 而文案中有疑晦者云者, 已諭於前判付, 非特龍錫·龜錫, 元無首·從之別兺不喩, 大抵此獄之成爲許主, 許爲成奴, 初無足爲殺事之肯綮, 則龍錫雇工旁照之律, 秋曹奴主已定之論, 俱不必拖長說道, 只當就緊證之招辭, 傷處之實因上, 斷獄耳。許采被打之時, 無論鎌柄·鳥杖之大小, 十七·單七之多寡。姜尙周, 以屍親, 切査之間, 親聞許采素有冷疝之說, 累受刑訊, 終不變招。朴大林, 以同時被打之人, 亦曰杖痕別無堅硬之處, 兩造對辨, 亦未發明, 畢竟檢驗時實因, 不過或似太片, 或似豆子, 則其杖之毒, 何至於攻注肚腹, 翌曉致命是旀, 況又丁談七度之說, 已發於許采未死之前, 則其何以預料其必死, 減却十杖之數乎是旀, 伊日漸加之症, 若由於杖毒是隱, 則又何不以杖毒藥治之是遣, 乃以椒茶·蘇合, 以通其中焦, 艾灸·鐵鍼雜試其關尻是隱喩, 卽此數三條件, 已爲難決之端, 直斷償命之律, 終非愼刑之道。而但向來之乍配旋推, 非謂彼言之一毫可疑, 所貴殺獄之十分詳審兺除良, 曾於許哥鳴錚之時, 泣訴衛外, 聲徹駕前, 目擊其狀, 心有垂憐, 慮或有切肌之寃, 次骨之痛, 猶欠照察而然是旀。又況鄕俗健訟, 武斷居半, 故付之抑强扶弱之義矣。到今更査, 則端緖尙此未得, 疑晦與前無異, 以龍·龜之同罪, 强分首·從, 一配一囚, 終涉逕庭。依初判付, 龍錫還發配所。辛丑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