심리록審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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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海道
海州 崔惡才獄惡才, 以獄卒, 怒新囚朴海得不與例錢, 使李從奉縛打, 第二十二日致死。傷處頷頦骨露癊堅。實因初檢毆縛被枷傷, 覆檢被制縛枷傷。癸卯十月成獄。
本道啓, 虐徵例錢, 何忍緦絏之囚?脅肆縛腿, 便作籧篨之形。惡才爲原謀, 從奉歸加功。○刑曹啓, 道啓盖出深惡, 法意恐欠平允。原謀雖曰惡才, 致命實由從奉。
判, 道狀則以惡才爲主使, 曹啓則以從奉爲元犯, 道狀則以制縛人旁照, 曹啓則以下手重直斷, 活看俱據律文, 細究自有段落。以此較彼, 曹啓似勝於道狀, 而第於此獄, 別有所萬萬駭痛者, 首從緊歇, 有不暇論是如乎。盖惡才鎖匠也, 從奉獄囚也, 以獄囚而敢稱掌務, 以鎖匠而自主指揮, 一有新囚, 看作奇貨, 稱以踰門例錢, 討出半百財物, 或從囹隙而恐喝, 或因枷頭而束縛, 首與脚接, 便作籧篨, 致令跌觸墻頭, 缺傷喉項, 費經萬端痛楚, 纔過十日致命, 兩囚罪犯, 均是可殺。此而曲加區別, 分而二之, 何以使京外獄卒·獄囚, 知所懲畏, 而不肆惡習乎?畢竟首·從, 未知如何酌定, 而今不可遽議其一生一死。惡才·從奉等, 竝令另加嚴訊, 期於得情。以言乎實因, 則非打非踢, 似難措辭, 而咽喉浮腫, 水飮不通, 則謂之餓死, 可也, 顚跌觸墻, 項頸傷損, 則謂之跌死, 可也, 流血淋漓, 瘡毒攻注, 則謂之瘡死, 可也。以此三者, 從一懸錄, 而若其所以餓, 所以跌, 所以瘡之由, 由於被縛枷傷云爾, 則不失無寃錄體段, 而事理明白是去乙, 今以無寃錄所不載者, 硬定實因, 至以毆縛被枷傷, 被制縛枷傷等語懸錄者, 揆以獄體, 有關後弊。當該兩檢官, 竝拿處。因此而有另飭京外者。年前因宋朝恤獄囚故事, 使之灑滌其枷杻, 量給其衣藥, 旣又嚴飭獄卒輩之陵虐罪囚者, 揭示令甲, 不啻丁寧是去乙, 飭令未幾, 便已解弛, 獄卒·獄囚之符同行惡, 致有此殺越人命之擧, 國有法紀, 焉敢乃爾?藉曰營卒異於邑卒, 營屬行惡, 本官其可袖手傍觀, 而不思所以防戢之道乎?事在再昨年十月, 則道伯非可論, 當該地方官, 不可以檢案事, 拿處而止, 爲先罷黜。當日監守是在所謂刑吏·監考等, 令道臣嚴刑定配。伊後不卽發告人等段置, 亦令刑推懲礪。海州如此, 京外獄囚之困於徵索, 可知。特無殺傷, 不至現發耳, 此而尋常看過, 後弊將有不可勝言者。此後或有復踵前習者, 犯者竝與監獄吏卒同律, 當該掌獄官員重繩, 不飭之堂上及道伯, 亦當別般論責事, 先自卿曹, 另加管束。仍將判付辭意措辭, 行會於八道兩都, 以示申令之意, 京以捕廳, 外而兵·水營·鎭營, 一體知委。莫曰九重深邃, 予有繡衣, 自可按察。無或放忽事, 竝須各別嚴飭。七月
本道啓, 惡才難議傅輕, 從奉嚴訊得情。
有旨詳海州李從奉獄。○庚戌八月
前道臣金思穆以爲, 從奉已蒙放, 惡才難訊推。
判, 如非一從奉之緊束, 雖有百惡才之指使, 決不至因此致命云者, 卿言亦似然矣。自初道啓·曹啓之以惡才·從奉互執元犯, 足謂之不無所見。今於從奉酌放之後, 卿又如是云云, 朝家於此, 何必過加堅守初見乎?然循例決放, 來頭獄囚, 皆將爲獄卒所侵困。惡才身, 嚴飭道伯, 各別嚴刑, 次次準三次, 道內島中, 仍充奴案。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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