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浦 金應宗獄應宗, 與金致玉有隙, 致獄酗辱, 與金明甲打殺, 沈淵。傷處太陽穴皮損紫, 面部血癊如醉。實因被打。乙巳正月成獄。
本道啓, 沈屍深淵, 情固兇慘, 棄衣半路, 計反齟齬。眞贓已露, 一律難逭。○刑曹啓, 斗租嫌隙, 半夜戕殺, 歸之虎囕, 潛投龍湫, 行兇設心, 俱極獰狡。
判, 接屋居生, 只有應宗, 乘夜鬪閧, 亦是應宗, 而當晝困寢, 先期自避, 俱被鄰里之致疑, 未免形跡之殊常, 則此獄元犯, 捨渠伊誰?然而致玉之常時失性, 渠旣熟知是遣, 況以九寸之親, 同居一場之內, 其所親厚, 非比凡人是去乙, 因一酒後之狂酗, 至有夜半之戕殺者, 揆以常情, 終不近理。大抵成獄之法, 必得可據之公證, 可執之眞贓, 然後獄情無疑晦之慮, 犯人無稱寃之端是如乎。應宗·明甲等乙良, 姑待秋巡時, 親執詳覈, 鉤得實情狀聞事, 分付該道道臣爲旀。金必才·徐興才等, 檢驗時所當一一盤覈, 而檢狀中, 或遺漏而不爲擧論, 或逃躱而不卽跟捕, 俱極疎漏。當該初·覆檢官, 竝從重推考。七月
本道啓, 數款作證, 十分無疑, 其所滅跡, 反爲眞贓。○刑曹啓, 夜鬪之人, 朝無去處, 元歲之日, 晝又困睡。應宗嚴訊, 明甲勘處。
判, 卿曹跋辭中, 夜鬪者朝無去處, 元歲日晝又困睡云者, 可謂覷得情狀兺除良, 聲徹爲公證, 言托成眞贓, 到今獄情, 已作鐵案, 朝家於此, 雖欲參情究理, 誠無如之何矣。然除夕下手, 龍湫瘞屍, 俱無一人看證, 此或爲執疑之一端是隱乙喩, 行兇情節, 旣如是彰露, 似此起疑, 都歸閒商量。依回啓施行事, 分付。明甲段, 亦令考律勘斷。十一月
本道啓, 緣何溺水?分明投屍。
有旨, 因斗粟之微憤, 行此半夜行兇之計者, 觀於文案, 孰不曰有萬可殺之跡, 無一可宥之情乎?年前閱此案也, 從司寇執法之論, 盖由於求說不得, 而朝家於此案, 尋常不能放過, 機務之暇, 時或披檢, 看之屢回, 此無它, 翌午之睡, 安知非適會?前夜之事, 亦未得贓證, 則牢作鐵案, 竟致瘐斃, 甚非欽恤之政。設令死者眞箇被打於應宗, 彼死者病且醉, 異於常性人, 則死非自取而何?龍湫投屍, 雖歸應宗之兇計, 此則殆近於臆逆斷之曰, 死者之醉奔翻滾, 轉以至於溺水而自不覺者也。況同情者, 應宗之母也, 共犯者, 應宗之弟也, 指使之律, 其母當當之, 共犯之跡, 其弟下手之歇於其兄, 又未可明覈, 則此獄之疑, 愈久愈甚。而斷疑之方, 雖使皐陶爲士師, 無出於請行罪疑惟輕之典。大抵疑輕二字, 卽聖王之政, 而昭載於典·謨, 則當此霈澤, 何可不遠述典·謨遺訓乎?應宗, 刑推一次放送。庚戌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