심리록審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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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城府
婢 福德獄福德, 爲韓命柱妾, 其嫡妻子若孫, 皆病死, 嫡孫婦金女以爲, 埋凶所祟, 福德囚刑。乙未四月成獄。○福德子孝信上言。
本府啓, 本府推覈, 繡衣按査, 而祝竈饅頭之贓, 初無明白, 巫女·役夫之招, 亦歸虛罔。○刑曹啓, 福德屢年刑訊, 未得眞贓, 宜有參酌。金女當初搆捏, 旣由其姑, 亦合原恕。
判, 玆獄本是疑晦, 有難輕易決折, 金女, 爲先卽爲放送爲旀, 在囚各人等乙良, 姑爲牢囚, 更待處分事, 分付守臣。閏六月
本府啓, 巫女老郞德物故。
傳, 雖以京司言之, 雖關係甚細者, 若是啓下, 則自下不敢任自保放, 必草記處之。今覽開城留守兪彦鎬啓本, 當初下敎, 旣曰嚴囚以待處分, 則雖云病重, 何不狀聞乎? 事甚率爾, 當該留守, 從重推考。己亥十二月
傳, 再昨年, 因査事干連, 諸人被繫後, 仍有待處分之敎, 盖於伊年欲行豐德陵謁, 故擬於其時疏釋, 今則未知何當駕臨。此事每欲提問而未果, 今聞前留守言, 干連人尙在滯囚中云。本獄事, 巫女旣死之後, 盤覈之道, 惟在福德, 至於看證, 如有疑端, 自可推問, 不必無端滯囚。罪人張奉伊·呂串致, 姑爲放送, 以待結末。妖女福德者, 必生覬覦之心, 同推則渠益抵賴, 郊行時又當縱子呼訴, 此則亦不可不嚴截處也。竝須知悉, 各別究覈, 期於得情事, 下諭于本府留守。庚子正月
刑曹啓, 正郞朴敬圭以爲, 甁索神竹, 旣非妖巫所執, 自埋自掘, 似是金女設計, 不無疑晦, 難遽臆斷。參議李獻慶以爲, 三骨掘得, 何足致疑? 十年牢囚, 合有參恕。
判, 殺獄之疑晦者何限, 而有屍帳·實因焉, 猶可細心推究, 而無形跡, 沒把捉者, 未有如此獄之甚。名曰詛呪之獄, 而所謂詛呪者, 直是䵝䵢之, 捏合之耳。始因婦女之猜嫌, 兼以巫卜之誑惑, 積小成大, 指疑爲眞, 一經繡衣之啓, 而遂成斷案矣。朝家於庶獄, 未嘗或忽焉。丙申年該留守之査啓也, 非不欲卽地決折, 而經年重獄, 有難容易勘處乙仍于, 姑令究覈, 荏苒迄玆。福德之斷以死囚者, 其目有三焉, 一則饅頭置毒也, 一則拜竈祝願也, 一則八處地凶也。若謂之置毒, 則韓命柱招中, 癸巳歲初, 其孫福彬之往見福德也, 福德背坐不受拜云, 拜且不受, 則宜無饋饅頭之理, 雖或饋之, 福彬宜無受喫之理是遣, 正月服毒之人, 決無八月始死之理, 而腸出之說, 元男旣稱不見, 則此一節, 已爲落空是遣。若謂之拜竈, 則此係極陰秘至姦慝之事。福德雖甚愚迷, 昏夜膜拜暗地祈禱, 則容或可也, 而乃於金女所聞見之處, 攢手發口云者, 萬不近理是遣。激憤錦與錢之致疑, 至祝偸竊人之卽死者, 婢妾之賤, 無怪有此等擧措, 此一節又涉搆捏是遣。若謂之埋凶, 則步甁射箭之說, 已極虛謊妖誕, 而況此主張者林女也, 指導者林女也, 金大黃·老郞德之嗾囑, 呂串致·金奉伊之敎誘者, 皆是林女所爲是如, 衆口同然, 一變前招, 此一節尤屬虛妄是如乎。凡此三條, 皆不近似, 而雖以埋凶一條言之, 喪威震剝之餘, 一朝掘出穢物, 則其母其妻之心, 深幸罪人斯得, 先經命柱之眼, 顯數福德之罪, 然後深藏篋笥, 以作眞贓者。事理則然, 而今乃曰, 留之無用, 卽投浦口云, 以此陷人, 人孰信之? 大抵命柱者, 以財則饒富也, 以年則衰耄也, 辛卯鱞居之後, 福德始爲同室, 命柱則日益老昏, 福德則況多子女, 嫡庶之間, 易生釁隙, 爲命柱子婦曁孫婦者, 或慮家政之漸侵, 又恐財貨之見奪, 未嘗一日忘福德, 而數年之間, 三喪荐疊, 新悲舊憾, 積不能堪, 思所以動命柱而去福德者, 尤無所不用其極。惟此詛呪之變, 卽命柱數十年前所親經而驚心者, 而其事最難明, 其言最易入。故假托疑似之跡, 潛售恐動之計, 曰置毒, 曰拜竈, 曰埋凶, 而五十年率畜之命柱, 亦且惑其說, 而發之官庭, 驟見則端緖錯出, 除考則脈絡相連, 究其設心用意, 吁亦巧且慘矣。八十垂死之女, 至今滯囚, 備經刑訊, 究竟無期兺不喩, 所可怪者, 御史按覈時, 福德之三子一女, 若兄若婿之嚴刑取招者, 非惟失之已甚, 抑且法典之所不許也。所可惻者, 福德之子女, 尙在覆盆之下, 不齒人類, 此亦王政之所不忍也。方當審理之日, 宜施曠蕩之典。福德身, 特爲放送, 干連人所犯, 雖有輕重淺深之不同, 而旣已反案之後, 不可以事在年久而置之不問。金召史·金大黃·老郞德·金奉伊·呂串致·鄭之成·金命濤·金興哲等, 已故者外, 竝嚴刑一次, 懲礪放送之意, 分付本府留守處。甲辰閏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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