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 金召史獄金女, 憤玉丹誘引其子得鎰賭錢, 杖打, 第六日致死。傷處臍肚黯硬。實因初檢被踢, 覆檢被打。丁未六月成獄。
刑曹啓, 爲子禁賭, 雖是常情, 下手犯孕, 何其妄毒?獄情多眩, 更加嚴訊。
判, 此獄正犯, 有四可殺, 而四可疑者是置。實因也, 則臍下浮硬, 暈以紫赤, 打痕旣甚緊重, 檢案又皆端的, 無論筇打·木打, 死由被打, 卽此可知是旀。情犯也, 則金女會推之招, 旣以擧筇打枕, 渠自首實是如乎。枕上腰下, 其間不能數尺, 則打枕之筇, 獨不及腰是隱乙喩?所謂只打枕不打腰者, 決是必無之理是旀。招供也, 則生前之委送藥料, 死後之備給斂具, 諸招旣同, 渠供亦輸。若無眞犯之跡, 則寧有過㤼之心, 而至以治病送死之需, 乞憐求和, 若是其懇摯是旀。律文也, 則殺人一猶必償, 況緣渠一打, 子母倂命, 究此援法, 死亦難贖是置。四條畢露, 眞贓莫掩, 亟行當律, 更無容說。然而折獄斷囚, 當疑而不疑, 則失之疎, 無疑而起疑, 則失之惑, 朝家於此, 每加難愼。大抵崔景復, 以玉丹之上典, 爲此獄之公證, 以爲, 玉丹自五月二十七日放下血塊云, 則玉丹徑産之漸, 已在六月初三日之前, 一可疑也。米力, 爲玉丹之夫, 兼元告之首, 而玉丹未死之前, 未聞被打復讐之說, 屢査屢質, 一直力言, 終至刑訊, 猶不變招, 二可疑也。諸供則打在背腰, 傷處則痕在臍肚, 臍肚卽仰面, 背腰卽合面, 囚招·檢狀之判爲二段, 三可疑也。玉貞發告之初, 固當憤不他顧, 率口直陳, 而乃於當部之供, 不言被打之狀是如可, 末乃曰, 米力力挽, 弘道懇乞, 不得已順辭納招云, 苟欲順辭, 初何奔告乎?四可疑也是如乎。十分之獄, 一或涉疑, 尙難遽爾決折, 則今有此四可疑, 而卿等只爲執兩之論, 終無主一之議者, 是豈議讞之道乎?權弘道事, 當加刑嚴究, 而今已身故, 雖無可論, 而更爲發問目, 一一詳覈於見在各人, 期於得情, 出意見, 條列以啓。五月
刑曹啓, 米力終始牢諱, 爲主血腔, 玉貞一直證質, 同氣眞情。
傳, 以四可殺四可疑判下者, 出於審愼之意。無論打腰·擊枕碎瓮, 又無論被傷·吃驚, 要之, 玉丹之死, 由於金女, 不可以玉貞·米力供招之相左, 遽議惟輕之典。金召史, 自後日次, 別出意見, 各別嚴訊, 期於得情。米力, 亦爲更訊取服, 可也。六月
刑曹啓, 臍傍傷處, 明是杖觸, 藥料·喪需, 卽其斷案。
判, 査推之命, 今至半年, 始乃回啓, 何也?大抵近來本曹, 於死囚之獄, 看作等閒, 月六準式新反, 竝與月一推而不爲, 如許司寇, 將焉用諸?如是而外方之臥推與不準次, 何以禁之乎?此後月終錄啓, 以今朔幾次訊推, 罪人名下懸錄, 如或未準三推, 該堂則請推, 該郞則請拿事定式, 該房知悉, 載之故事, 以懲獄官怠慢之習爲旀, 本獄段, 疑晦多端, 本夫竝以待拷訊限滿, 除尋常箇箇各別嚴刑, 期於得情爲有矣。萬一如前漫漶捧招, 卿等難免其責兺除良, 觀於今次文案問目與結語, 都沒精神, 大不若前判堂之詳明。判堂雖以不嫻吏文而然, 亞·三堂之袖手傍觀, 亦甚未安, 後勿如是。十二月
刑曹啓, 擊枕, 豈不及身?傷痕, 可驗毒手。
判, 更加嚴刑, 期於得情。同月
審理時。
傳詳南部白占卜獄。○庚戌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