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登 尹亨富獄亨富, 潛奸金永世妻李女, 亦與金岳男有私, 永世與岳男爭鬨, 亨富欲殺岳男, 置毒, 翌日致死。初以永世發告, 後以亨富爲元犯。形症釵色黯黑, 煮涎成鹽。實因初·覆檢飮滷, 三·四檢被打。庚子十月成獄。
本道啓, 揮棒打項, 始成眞贓, 饋粥置毒, 竟至翻案。金漢有變幻之招, 李女著奸淫之說。○刑曹啓, 可疑他疑, 有難悉數。應問未問, 更令嚴覈。
判, 初·覆檢之曰飮滷, 三·四檢之曰被打, 誠爲疑案, 而口中涎沫, 旣煮之成鹽, 則當以飮滷論, 不當以被打斷。卿等之十二條起疑者, 體朝家審克之意, 儘得曰宥曰殺之義, 極爲嘉尙。自卿曹發關本道, 一一逐條更査, 待啓聞稟處爲旀。四檢官推考事, 亦依施, 而三檢官之剪髮, 大關後弊。屍體犯手, 殆重於檢狀下語之不審, 卿何不一體察推是隱喩?依四檢官例施行。七月
本道啓, 被打不明, 服毒甚的, 其在寧失不經, 有難直歸元犯。○刑曹啓, 只令同推, 恐非審克。
判, 此獄疑端, 言之長也。大抵人見, 各相參差, 未知孰果是而孰果非, 朝家略有涇渭於彼此之說者, 亦未能自信。況旀本獄情, 殺死之外, 又關倫常, 不可遽然決折。與原文案及此査啓, 發遣郞官, 傳于諸大臣, 俾各論理獻議, 卿等亦具意見附陳言。十一月
刑曹啓, 領敦寧鄭存謙·判府事徐命善·判府事李徽之·判府事金熤以爲, 互換元犯, 出於臆逆, 跟捕永世, 使之面質。
判, 遲待在逃之永世, 欲決在囚之亨富, 亨富之瘐斃獄中, 固無疑。大抵永世卽丐乞不自存之類, 至今生在, 亦不可必。以此以彼, 此獄但當考文案決折。更令道伯, 除尋常親執按閱, 求諸面稽言聽, 參以輿論物情, 別具意見論理狀聞事, 分付。丙午十一月
本道啓, 檢案終未明白, 面稽亦難究覈。
判, 要囚雖有服念五六日之語, 此獄亦果十分疑眩, 而錄啓今至多年, 尙無指一決處, 誠有因循之歎。今番段, 如前除良, 細考前後文案, 別具意見稟處。丁未二月
刑曹啓, 飮滷之疑, 不過二三, 被打之跡, 當爲七八。
判, 此獄審理, 自乙巳始, 該曹則輒請更覈, 本道則每置宥秩。行四檢經兩査, 至有大臣之獻議, 而獄情之疑眩, 愈往愈甚乙仍于, 與平山崔女獄案, 閱月留中, 屢回看詳, 崔案今雖了勘, 此獄則似滷似打, 或尹或金, 尙在於不生不滅之科, 今又一向延拖, 殊非曰殺曰宥之義是如乎。前後疑端, 乙巳判堂金魯鎭跋辭, 已盡之矣。十二條起疑, 多屬於亨富, 若檢驗·實因之相左也, 屍親之應問不問也, 更査時, 已經逐條推問, 今不足深辨是遣。惟金興廷之以疎族, 替當救療, 掩匿於發狀之時, 和應於嘗粥之說, 似有隱情。亨富招中, 或爲鹽水, 似是饋粥祟云云, 果涉春雉之鳴, 此兩條, 最爲亨富之眞贓云, 而此又有不然者。六寸之親, 旣非疎遠, 死生之際, 隨食先嘗, 未必非厚誼, 畢竟聯名呈官, 無他私和之跡, 則未可謂之符同亨富是遣。下款亨富之言, 卽知飮滷之疑, 屬於渠家, 有此隨問隨供, 若謂之妄發則可也, 而亦非有心之言是遣。又以舁置其家, 備饋粥飮, 爲行毒之明證, 而岳男之昏仆, 適在門前, 則以隣里匍匐之義, 借家給粥, 不是異事, 執此聲罪, 不幾於迫阨乎?又有一言可破者。永世, 李召史之本夫也, 岳男, 李召史之奸夫也。亨富, 果若最後奸淫, 意在除去其夫, 則理宜先永世, 而次岳男, 又若以永世之不足數, 姑置而齗齗於岳男, 則與移情之淫婦, 密密謀害, 何所不可, 而乃於倉卒稠廣之中, 作此假手鴆人之計乎?尹·李奸淫之跡, 一村諸人, 旣無明證。藉有宿約廊下節居之女, 自多相接之便, 何必殺遠居之奸夫, 始成其事乎?奸淫一款, 旣未得斷案, 而只執然疑之跡, 輕施一律, 則甚非屢歲詳審之本意。且調羹進粥, 皆在渠妻之手, 則其妻耳亦, 有何欲殺之心, 而必和滷水是隱喩?數匙之滷, 未必致命, 兩次之打, 旣已自服, 則元犯之以金換尹, 卽有幸不幸者存焉。大抵三·四檢, 所有之傷痕, 初·覆檢豈有不現之理乎?及至葛藤之後, 苟同成獄, 明若觀火。雖未的知其永世是元犯, 而亨富是橫罹是隱乃, 公心細究, 可疑之端, 此少而彼多。且永世之捉得無期, 亨富之瘐斃可慮。前道伯跋語中, 逃者爲首之說, 亦合旁照之一端。亨富身乙, 參酌定配爲旀。永世捉捕成命, 已至多年, 而諉以流丐, 初不跟尋, 致使重獄遷就至今者, 揆以國綱, 誠極寒心。況本道諸邑, 無非兼營將守令, 而譏詗之政, 反不如他路, 非不欲摘發論勘, 如向來海西諸鎭營, 而方農遞易可悶, 姑不處分。後勿如是之意, 令道伯嚴飭列邑。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