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 韓必周獄必周, 家貧無賴, 欲抽刀自刺, 其母挽止, 揮刀出去, 見盧朔不乞粮在庭, 遂刺之, 卽日致死。傷處頷下喉嗓刺痕, 皮肉緊縮, 四畔血癊。實因初檢被刃, 覆檢被踢。癸卯十月成獄。
本道啓, 死期將迫, 已是承款, 鬼壓等說, 欲免故殺。○刑曹啓, 對母肆惡, 抽刀自擬, 貞末·綿子, 其母直招, 壓夢刺木, 情節兇譎。
判, 此獄與平壤朱達海獄事, 刃刺則一也, 承款則一也, 達海之置諸生科者, 槪在法則當誅, 而參情則當貰故耳。至若此囚, 對母肆惡, 情理則絶悖而無倫, 托夢行兇, 供語則求說而不得, 拔刃於其母之前者, 遑責乎刺人乎?卽此一款, 於渠斷案, 含憾有無, 不必更問, 連加各別嚴刑, 期於斯速考覆。五月
本道啓, 殺人猶屬餘事, 怒母實係減倫。○前道臣鄭民始以爲, 怒母殺人, 情節兇惡。
判詳龍岡宋壽殷獄。○庚戌八月
本道啓, 醉後行兇, 雖曰使酒, 母前肆惡, 又關悖倫。
有旨, 江東韓必周事, 推官意見, 旣有所據, 泥醉不辨人鬼, 證左昭然, 至於家間不順之事, 卽本犯外別罪, 而亦與不醉差間, 考律不在應死之科。江界李宗大事, 舅殺婦杖配, 夫殺妻而非擅殺者杖百。此獄特以用意下手之絶悖, 今番審理, 不得宥釋。觀此推官報辭, 抑足爲以備一說之資, 道啓中, 雖非處置之得當, 亦非無故而下手云者, 營·邑論列, 別無大段參差, 謂之非故殺可也, 謂之自投亦似近之。同府李采云事, 采云之所犯, 自所犯太己之無據, 自無據太己所爲, 如彼其無據, 則血性男子, 憤頭所犯, 難望其雍容, 況先下手者太己, 此非賊反荷杖乎?采云亦人耳, 奪妻改適, 而使之無一言, 決非常情所出。値今大霈, 此不原恕, 貿貿之地, 失妻漢踵相出也。渠之宥與不宥, 有關於風化, 邊償命之不如法, 自有涇渭之別。同府李正燁事, 其子扶護出門之際, 夜昏路險, 失足而仆地, 頭腦穿缺, 以致出血狼藉, 觸風添病云爾, 則此獄固可疑也。如在尋常審理, 理宜更査酌處, 而執疑之端, 起疑之論, 大槪俱有所當, 則朝家於此, 何必斳持?龍岡宋壽殷事, 推官三條疑端, 未知其十分信然。然此獄無一人參證, 設令所犯眞箇有之, 無證之獄, 悉付寬恕秩, 本犯眞僞, 非所可論。中和林景柱事, 打者景柱也, 垂死老物, 被打者天石也, 壯年勇夫, 揆以强弱之分, 老毆少, 老漢得生, 甚可疑也。況天石之醉不省事, 昭在詞案, 且其景柱之驅入溝中之際, 渠於醉裏, 不怕不辨, 自觸自顚, 至於重傷, 勢所必至, 然則渠之死, 由於渠也。雖使景柱略有犯手, 似此之獄, 此時豈可膠守常憲乎?必周·宗大·壽殷等, 嚴刑次次準三次放送。采云·正燁·景柱等, 刑推一次放送。庚戌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