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 徐興大獄興大, 與姜興相, 因馬契事相鬨, 毆踢, 翌日致死。傷處頭骨破拆。實因被踢。甲辰三月成獄。
刑曹啓, 鬪場無一參看, 屍親亦不目擊, 而痕損皆在要害, 毒打不待證左。徐興大訊推, 介老味酌放。
判, 傷處如是狼藉, 實因又甚分明, 雖欲求生於必死, 誠末由也已。然元犯尙不定執, 參·證擧皆推諉, 今以然疑之臆見斷之曰, 甲也實乙也不實, 仍成完決文案, 硬作日次罪人, 旣乖審克之政, 重違明覈之義是如乎。若欲竝置傅生之科, 償命之律, 將何施之? 判堂意見, 已悉於跋辭中, 似無更陳之語, 亞·三堂, 更加詳閱, 各以己見, 論理稟處。三月
刑曹啓, 參判李亨逵以爲, 興相果有償命之託, 渭聖何無必報之言? 傷痕必有所祟, 獄情終難明言。參議李獻慶以爲, 朝與介老味鬪, 而鬪者無所犯, 夕臥興大家後, 而家主爲正犯, 指的無人, 興大嚴覈。
判, 成獄之法, 必須生者無辭死者無寃, 然後便可謂平允稱停。而此獄段, 實因雖甚明白, 看證終涉暗昧, 不宜硬定元犯, 遽議償命之律乙仍于, 判堂雖已完決, 特命亞·三堂, 更具意見, 論理回啓者, 槪出於廣詢而審決之意是如乎。亞堂, 則以屍親招中, 其父未殞之前, 不推興大, 無人作證之後, 始稱遺言爲疑, 三堂, 則以其子之負父歸家, 旣在興大家後, 而初不與之一言相詰, 且其行兇器仗, 無一拾納, 叫嚷人聲, 元不參聞爲疑。兩說各有的確之可據兺除良, 朝家於此, 又不無一二起疑之端。屍親渭聖初招則以爲, 渠母言內, 渠父被打於興大處是如爲旀, 再招·三招則以爲, 渠母言內, 渠父往興大家, 尙不歸來是如爲旀, 四招則以爲, 渠母言內, 渠父朝出不還, 汝須推尋是如爲有, 則前後所供, 何如是節節逕庭是旀。始也泛稱被打於新村沙場, 末乃反說以興大家後者, 亦豈非矛盾處乎? 大抵事理無出常情之外, 渭聖父興相, 自有興大代差渠本役之後, 蓄憤茹怨, 常著一興大於胸中是如可, 値其泥醉之時, 必欲甘心逞憾, 勒索興大, 竟不得撞面是隱, 則酒旣不敵, 憤又不勝, 自顚自蹶, 觸損於沙堆石角之間。而及其子渭聖之來問被傷委折也, 憤氣尙亘, 宿醉未醒, 而渠於昏昏夢囈之中, 依俙作聲曰, 興大殺我云爾者, 似或無怪。況旀興相之年, 已過七十, 無論被觸被踢被打被毆被刺被酒, 一有所傷徑斃, 丁寧不可與丁壯比而方之。且將文案, 反覆想像, 酒所必多行客, 船店亦有雇傭, 似此膠擾之地, 公行殺越之擧, 而寧有無一人參看之理乎? 昨因此獄, 招問律官, 推人觸石致死, 出於無情, 則以過失論。設使興大推擠興相, 轉以至於觸崖良置, 未必謂之有情, 以此以彼, 當用疑輕之律。罪人徐興大, 減死定配。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