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道
平壤 韓世明獄世明爲執綱, 不勤於任, 康中興兄弟責之, 怒以椎擲中興, 誤中吳德龍, 翌日致死。傷處脊背血癊黯硬。實因被打。戊戌八月成獄。○世明妻楊女擊錚。
本道啓, 世明是孤蹤, 兩康卽土豪, 憤頭猛擲, 灼然無疑。○刑曹啓, 盖出抑强扶弱之意, 又有康漢正犯之案, 而獄情無疑, 依前同推。
判, 依允。五月
刑曹啓, 佐郞金履溫以爲, 兩人圖生, 扶抑不同, 三漢共毆, 强弱懸殊。判書趙時俊以爲, 意在張三, 橫及李四, 較諸過失, 或有近似。
判, 以獄體論, 則初檢官之以韓世明·康從之, 幷錄兩元犯者, 已是失格, 旣行初·覆檢之後, 道臣之不定同推官, 而只令初檢官嚴訊看證及屍親者, 又是失格, 而無論營邑, 其所以不拘常格者, 可見其兩元犯之間莫適決折是如乎。人命至重, 獄體甚嚴, 初不起疑則已, 旣起疑之後, 則必須反復窮詰, 到底嚴覈然後, 拈出起疑之端, 方決償命之案。而所謂初檢官之擧行者, 不過金允京及韓召史之二次刑推而已, 其招與初·覆檢招, 小無異同, 則道臣之忽捨康從之, 而硬定韓世明以元犯者, 誠所未曉是旀。以獄情言, 則韓世明乃他邑移接之孤貧者, 康從之乃本土世居之富饒者, 康中興·康中三, 卽其兄弟也, 金九明·金允京, 又其隣里也, 主客貧富之不同, 彼此扶抑之判異者, 勢所固然是遣。最初起鬧者, 乃康從之也, 韓世明之追到也, 從之之兩兄中興·中三, 旣與之相鬪, 吳德龍·金允京輩, 以同里之人, 亦效披髮纓冠之義, 則惟彼從之之同居一籬之內, 而敢稱不見者, 非但語不近似, 亦且理所必無。康中興初檢招中, 忽以末弟從之各居之故, 未及來到是如, 不問而自吐者, 可見其掩諱不得, 綻露無餘是遣。殺獄取招, 莫緊於看證, 元犯決折, 係其一言乙仍于, 凡係參證之類, 雖極愚蠢, 莫不遷就其辭, 糢糊爲說, 不欲顯然作隻。而金允京段, 自初至終, 挺身立證, 直驅死地, 不遺餘力, 設心用意, 居然可見。卽此一款, 大是疑端兺不喩, 金九明官無事村無事之說, 韓召史三日後發狀之擧, 吳斗成來問時, 韓召史之默然無答者, 究其情節, 種種可疑是遣。里正朴訥應手本內以爲, 往問致死之由, 則韓召史答云, 不知被打於誰某云者, 不啻明白, 而一夜之間, 遽變前說, 單擧韓世明發狀者, 其間委折, 不問可知是如乎, 論以獄體, 旣如彼, 參以獄情, 又如此。年前楊召史上言中, 數條誣罔, 不過爲愚迷所致, 而從之則終歸脫空, 世明則斷以正犯, 七年同推, 有足干和, 其在欽恤之道, 不可以獄成年久, 而一例抛置是如乎。世明乙良, 姑爲停刑, 康從之·韓召史·金允京等段, 依前還囚嚴刑, 斯速得情狀聞。甲辰閏三月
本道啓, 世明償命, 終欠審愼。○刑曹啓, 從之同推, 世明停刑。
判, 世明之斷以爲元犯者, 盖因屍親韓召史之招, 及看證金允京之供。而今於更査之下, 韓召史則受嗾於中興是如爲遣, 金允京則逞憾於世明是如明白納招, 則世明之正犯一款, 自歸脫空兺不喩, 此獄正犯, 非韓則康, 而康哥三兄弟中, 自初起鬧者, 從之也。中興初招中, 末弟未到之說, 從之今招中, 鷄鳴始聞之云, 非但不問先吐, 情狀自露, 亦見欲巧反拙, 掩諱不得, 此外允京獄中之酬酢, 從之白狗之屠殺, 亦一明證是如乎。世明段, 七年考訊, 有足干和, 特爲放送爲旀。從之段, 另飭同推, 期於輸情爲旀。允京段, 逞憾自服之後, 爲從之用意一節, 終不盡吐者, 極爲狡惡, 更令加刑取服爲旀。康中興·中三等段, 或嗾囑屍親, 或慫惥看證, 眩亂重獄者, 殊涉痛惡, 而兄爲弟諱, 容有可恕, 幷姑爲放送爲旀。韓召史段, 以爲夫復讐之心, 稱以待斗成之來, 被九明之挽, 而遲遲發狀者, 可見都沒省覺, 而甘心受嗾, 變換元犯者, 究其用心, 是可忍乎? 照律定罪, 在所不已是隱乃, 遐鄕無識之村女, 不足深責, 令道臣嚴刑一次放送。五月
頒赦時
傳, 若韓若康互作元犯, 中興·中三交相掩匿, 畢竟決折, 似不至於太孟浪, 玉石庶可爲區別, 而及其獄具之後, 猶慮夫情可原而跡不明, 更將査案, 潛心默究, 今番元犯換定, 安知其十分眞的? 允京之語獄, 從之之飼狗, 如非隨問隨答, 卽是烏飛梨落, 然則此獄正犯, 終無究竟之日, 値今赦令, 豈或仍推? 酌放事, 令該曹及該道知悉。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