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禾姜文行等獄文行·儀孫, 以白萬章偸葬縛蹴, 第四日致死。傷處腎囊紫黯, 腎子半縮。實因初檢被踢, 覆·三檢內傷。丙午十月成獄。
本道啓, 曳踢莫掩於公證, 光景益驗於姜招。○刑曹啓, 檢至三而益疑眩, 犯五換而難硬定。似此獄情, 斷當窮査。
判, 松禾囚姜文行段, 理推而勢究之, 則必不外於覆檢結辭, 而檢官亦云知無路說不得, 今雖百番行査, 無過於這樣。令道伯招致其時覆檢官, 詳詰事情狀聞事, 亦爲分付。閏六月
本道啓, 雖有疑端, 亦難傅輕。○刑曹啓, 誠如道啓, 依前訊推。
判, 依允。七月
刑曹啓, 右議政李秉模以爲, 實因誤錄, 正犯互換。擲自高階, 豈不內傷? 獄情洞如一條, 法理難免三尺。臣等以爲, 一肚虛脹, 三竅鮮血, 實因執其肯綮, 元犯遂歸文行。
判, 兩姜之正犯互換, 三檢之脈錄各異, 使之招問檢官, 蓋欲覈出眞贓, 而依舊爲說, 何足破惑? 其中屍親高召史前後之招, 分明以姜儀孫願作正犯, 則殺獄緊重, 孰有過於苦主? 而正犯執定, 必以高召史所緩說之姜文行爲歸, 果何委折是隱喩? 正犯無疑然後, 當律可論。此一款, 分付道臣更査。戊午五月
本道啓, 頭曳脚垂, 詞證明的, 肚脹竅血, 法文脗合。元犯換定, 苦主稱快。○刑曹啓, 以勢則擠擲順而垂下逆, 以傷則垂下歇而擠擲緊。於此二者, 更令査啓。
判, 依允。七月
本道啓, 擠擲則颺空橫落, 曳墜則因勢墜下。曳墜旣的, 內傷無疑。○刑曹啓, 曳則固易因勢墜者, 亦足致命。形證明著, 斷案已成。
判, 起疑之卿, 今乃云云。似此之獄, 有難輕議於惟輕, 依回啓施行。十月
錄啓案。
判, 近因京外死囚之滯未覆奏者, 飭令司寇之臣入直本曹, 一一回啓。每當一案之呈上, 反覆審閱, 鄭重周章, 輒欲索疑於無疑, 求生於必死, 以爲判決之一副左契。而意先着於疏放, 若使冤未洩而命未償, 其爲悖於咸中之訓, 誠與宜宥不宥等耳。所以瑞興囚案之曰宥而不許, 咸陽僧獄之歇治者拿推, 竊寓欽哉欽哉之微意苦心也是置。然於已錄啓䥫案, 至于今疑信交中, 一欲酌處者有之, 卽海西松禾囚姜文行獄是也。蓋其獄案, 檢則三檢矣, 年則三年矣, 錄啓則亦經三道臣矣。尙未得眞正之案·的確之證, 斷獄之難, 有如是矣是如乎, 殺死之獄, 莫重於實因, 而無傷處, 無干證, 無端致命, 無處歸咎者, 必謂之內損, 內損云者, 已是半信半疑之語, 未必深得法意金秤秤來者是旀, 欲報之心, 莫過於屍親。而屍親則初以儀孫爲血讐, 檢官則必以文行爲正犯, 畢竟更招, 乃以復讐是急, 先執儀孫之說, 更不置疑, 把作䥫案。前之不直招者, 今何必直招? 則又安知無從中用情, 隨問詭對之弊是旀, 前判堂跋辭·前道臣啓語, 專以擠擲曳墜之分, 爲文行手犯之肯綮, 萬章致死之根因, 有若透得此關, 人鬼可判。而細思伊日光景, 兩人相執, 一霎旋轉, 力竭於鬨場, 身輕於憤頭, 飜然墜落於七尺之階下, 危如墮崖, 迅如汰輈, 撞着凍地, 渾身撲傷。當此之時, 文行之手擠, 萬章之自墜, 其間僅容一髮是隱, 則非但在傍參看者, 有眼莫辨, 雖使死者自言, 未必眞知其由擠由墜是如乎。雖以覆檢官結辭觀之, 以儀孫另作干犯之重者, 旣曰干犯, 又曰重者, 雖非法文之所無, 可見不能無疑於正犯·干犯之間, 而强爲之區別是置。以實因則旣知彼糢糊, 以元犯則又若是疑眩, 而一姜脫空, 一姜瘐斃, 得無斑駁之嫌是旀, 藉使死者之死, 由於曳墜而文行爲正犯, 由於擠擲而文行爲干犯, 文行·儀孫之中, 必以文行爲償命, 終未知其其然是隱, 則其在審克之道, 當屬惟輕之典, 而重獄非片言可折, 眞境非遙度可見, 多年屢思, 不能遽決。而其時道伯·曹堂, 皆不在焉, 獨使文行置之不生不滅之科, 尤豈非合商量處乎? 文行身乙, 比儀孫, 加一等酌勘事, 分付道臣。己未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