심리록審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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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城金得哲獄得哲, 疑其妻宋女與吳鼎祥有私, 手刃鼎祥, 卽日致死。傷處腋胑刃痕深闊。實因被刺。癸丑九月成獄。
本道啓, 宋女非欲必殺, 妬夫自當償命。○刑曹啓, 刺殺有異捉奸, 夫宜訊服。訴冤自歸誣罔, 妻合懲礪。
判, 奸所殺奸夫, 然後始許免死, 而挽裳·對飯之疑似蹤跡, 亦許付輕之科, 先朝受敎, 信如金石敎是如乎。正犯所爲, 雖甚痛惡, 死者之所犯, 有浮於挽裳·對盤, 則其在遵受敎之道, 容有可恕之端是隱乙喩, 發遣曹郞, 問于時任大臣草記。五月
刑曹啓, 左議政兪彦鎬以爲, 昏夜把腕, 雖爲死者自作之孼, 白地刺腋, 難恕其妻願代之情。右議政蔡濟恭以爲, 片時間摻手, 非比成奸, 三日後逞兇, 當以法斷。
傳, 肢體中手最露外, 援嫂之溺, 猶不爲嫌, 則片刻摻執, 不必致疑於奸私, 與裳之昵於下體, 飯之一盤共喫, 自有輕重淺深之可言。雖從大臣之言, 似不至於違越, 依議施行。至於宋女之納己命替夫死之心, 有足可尙, 該曹跋辭, 近於吹覓, 分付道臣, 勿問可也。同月
審理時。
判, 陽城囚金得哲刺殺吳鼎常之案。此獄, 蔽一言, 曰疑獄也。吳鼎常之被刺, 在於荒村黑夜四無人跡之時, 而纔歸渠家, 便卽致命。惟吳金萬一人, 參見於旣刺未死之際, 依俙傳說其光景, 邑狀·營査·曹啓, 皆以此一款, 爲得哲殺越之斷案。而今就金萬之招, 反覆看詳, 節節可疑。其招曰, 聞殺人之聲, 移時往見, 則黑影之中, 吳哥獨立, 自謂腋間被刺云。腋間何等要害, 被刺何等重傷是隱, 則不窒不仆, 豈可獨立於移時之後乎是旀, 又曰, 問誰所刺, 則曰得哲得哲云, 將絶之聲, 語不可了, 哲字妻字, 字音相近是隱, 則安知非得哲妻三字, 誤聽以得哲乎是旀, 又曰, 末後, 得哲, 又執吳哥云, 假使得哲膽大如斗, 以刃刺人, 見其將死, 乃復不懾不逃, 悍然不捨, 揆以常情, 決知不敢是旀, 至於手勢之左右當否, 衣血之彼此多寡, 當面·側身之爭鬨有異同, 先刺後執之濺染有緩急, 俱未必爲十分的證是如乎。大抵鼎常伊日之事, 雖異於奸所捉奸, 有浮於挽裳·對盤, 自初得哲之必欲傅生, 蓋出於仰遵先朝好生之德意兺除良, 況旀朝家之所重者倫紀, 所惇者風化。彼宋召史以一介村女, 當昏夜乞火之際, 拒狂生坐蝶之誘, 已無愧於行露之貞女是遣, 及夫殺死之變出, 而自檢所營庭, 至於裹足鳴錚, 一死自當, 以替夫命, 其志苦矣, 其節卓矣。此等獄情, 苟有一分其然豈然之端, 則付之寧失之義, 論以惟輕之典, 不害爲樹風勵俗之一助。得哲身, 特爲減死定配事, 分付。丁巳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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