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道
瑞興郭尙甲獄尙甲, 與姜德守賭錢相鬨, 打以檠板, 第二日致死。傷處顖門拆裂骨露。實因被打。丙午正月成獄。○尙甲妻閔女擊錚。
本道啓, 簟油, 可驗揮檠, 階石, 未見血痕。豈以族從放奴, 得逭代償當律? ○刑曹啓, 顖門被坼, 額左流血, 諸條稱冤, 俱是無理。
判, 情犯不待更覈, 已盡呈露, 而及見道査, 尤無一疑是如乎。手提木檠, 格人頂心, 肉綻骨裂, 髓血交逬, 未踰二日而死, 則除却許多證形, 卽此實因, 無容他說是置。況且驗金之初供, 卽是尙甲之斷案, 而左額流血之說, 尤爲此獄之肯綮。蓋其兩相對立, 當面交詰, 以此順勢之手, 撞彼直前之頭, 則尙甲之右手, 必當德守之左額, 而額上之血, 不于右而于左者, 執此爲驗, 尤是明證。至於房簟之亂漬血點, 階石之不染血痕, 亦不足多辨是去乙, 初·覆檢傷處, 只言顖門之上下, 不分額角之左右, 大是疎率是如乎。尙甲初以爭賭之心, 竟起失錢之憤, 直以殺心殺手, 打人必死之處, 使德守纔得還家, 仍爲致命, 殺人之律, 渠無所逃, 而乃以德守自觸之說, 白地做〈出〉, 以爲掉脫之計者, 尤極兇頑是如乎。族人之奴, 旣異於己奴, 殺人償命, 常憲至嚴, 些少等分, 不足較論。使之各別嚴訊, 期於輸款。五月
本道啓, 因戱投檠, 雖非殺心, 被打致殞, 難議惟輕。
有旨, 當初殺死, 檠板昭在, 末後査案, 誣罔綻露。況賭錢之場, 得者若飽, 失者如渴, 飽則易颺, 渴則求飮。如是之際, 喜怒立判, 葛藤方生, 則其目下憤頭, 提檠直打, 卽亦必然之勢。元犯所謂渠之自觸云云, 固知出於發明之虛說。但伊時證左, 只有一箇驗金, 而外此皆屬耳聞。且以事理言之, 此則族家贖奴也, 彼則鄕里兩班, 而相與之雜坐同技, 大失體面, 則當其欲歸之際, 備示頑悖, 及夫力挽之時, 想尤牢拒, 所謂兩班之一提毒打, 可以推知。爲德守者, 旣不欲低首順受, 亦不敢犯分直前, 憤之所激, 怒之所發, 安知不自觸階頭, 故作施惡之擧乎? 投錢之技, 必具四人, 當下看證, 又奚獨驗金一人, 而更無他在傍公眼, 何也? 然則尙甲之提檠, 德守之觸階, 決是竝發, 未必非元犯之所可獨爲下手者, 一直歸之於殺死, 容爲渠稱冤之端。而前此呼籲, 似或有所據而然, 及今疏釋, 不至大失刑。尙甲刑放。庚戌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