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 如 得福獄得福, 父道興病死, 誣告被打於李千孫。渾身無傷處實因病患。丙午六月成獄。
刑曹啓, 千孫嚴囚。
傳, 知道。掖隷之橫挐閭間殺越人命者, 朝家處斷, 比常民加等, 設有當宥之罪, 理當難愼於傅生之際。而至於此漢, 以年則穉獃, 以閥則醫·譯, 加之沒知覺, 僅具人形。觀於年前御廚偸雉事, 可見此漢之無足說。此漢此事, 已行承宣之査閱, 出入政院者, 孰不知之?且其査案, 傳以爲劇談, 至發於課題, 推之常理, 爲殺獄之元犯, 可謂理會不得。雖云昨日下手, 卽入番中日, 由前由後, 不可以事關掖隷, 置之無容議之科。況大殿別監之爲殺獄元犯, 卽設廳以後所未聞之事。當此堂陛陵夷之時, 亦不可尋常看過。情與跡無疑, 則當成案, 否則宜有別般査處之擧, 下手委折, 打殺根因, 幷與被殺人來歷, 卿等待明朝開坐, 爲先詳覈以聞, 可也。六月
刑曹啓, 千孫無干殺變, 爲先放送, 得福誣人告主, 在法罔赦。
判, 奴·主之分, 截若霄壤, 一有陵犯, 倫綱虧壞, 如是也, 則人不得爲人, 國不得爲國。我朝立制, 專尙名敎, 扶綱植倫之政, 靡有所不至。盖堅氷之漸, 戒在履霜, 而天地之大防, 終不可踰越故耳。今觀私奴得福獄案。朝家覽未半, 怵然有不樂者, 名敎之掃地, 不料其至斯。原案完決, 則有司存焉, 固未必暇論, 而以奴告主一事, 申諭之可乎?比自年來, 堂陛紊而等威夷, 干紀蔑分之事, 往往踵相接焉, 幾何不至淪胥?此獄卽一亂常之變異, 奴·主之分, 班賤無間, 奴以主證, 尙載邦禁, 主被奴誣, 合置何辟?大抵發告要成獄, 成獄要謀殺。殺主之罪, 三省按鞫。雖幸獄未具證未成, 未遂謀殺之兇謀, 發告之當律, 自有不易之三尺。卿等具格會推, 報議政府, 詳覆施行, 一以存倫綱, 一以樹名敎爲旀。因是而有提問者。皁隷之賤, 莫識官長, 僕圉之徒, 不畏家主, 貧士寒族之偏受陵侮者, 在在有之。是由過於抑强, 而爲弊至於長頑, 從又的定之名律, 初無槪見者, 每以商隷罵五品以上, 雇工罵家長律, 攛挪勘決矣。近因用律之勿許旁照, 右項兩律, 亦在廢却中, 然則賤陵貴, 下犯上, 何異於導之使爲?向於通編增補也, 擬將此事, 另欲講定律名而未之果焉。今又不言, 是豈王者制祥刑之意?卿等博考典律, 就議大臣, 定成畫一之斷例, 粘尾取旨。同月
傳, 今則檢狀旣不成案, 在囚各人及保囚姑放諸人, 今日內竝放送。其中金善才·富全等段, 恝視得福之誣主就死, 無一言挽止, 情節極爲痛惡, 不可白放, 嚴刑一次, 懲礪放送後草記。同月
傳, 檢狀專在屍帳·實因, 嚴飭部官, 無論病患或中暍或被打, 各別審愼執定, 狀辭謄入。成獄前滯囚, 有違法意, 應問各人等放送, 以待更推時還囚。所謂永逵之爲元犯, 今爲奴告主之獄。設令永逵眞有所犯, 決不可因此成獄, 以乖風化, 況覆檢前囚禁, 亦非法意, 曹外可信人處保授。李千孫, 則無論橫罹與否, 原啓目姑不判下, 曹內保授, 以待判下後決處。發告人永逵奴得福役名査問草記, 千孫差備門不待草記捉去云, 則此必非堂上所知, 果有其間別般招引委折, 亦關堂陛, 不可尋常看過, 其委折, 亦令査實據實草記。同月
刑曹啓, 得福役是私賤, 千孫來自渠家。
批旨未下。
刑曹啓, 大臣之議以爲, 皁隷·僕圉蔑分凌犯之律, 本無明的, 今所謂僕圉, 卽雇工·婢夫之屬也。率下婢夫, 有同雇工者, 載在大典, 皁隷之不識官長, 已有大明律部民·吏卒罵五品以上官之律, 參酌旁照, 爲當云矣。吏民混擬賤隷, 婢夫輒稱雇工, 擬律或未明的, 旁照或失其當, 而旣有舊典, 不必新創, 參互本律, 依前照勘。
判, 卿等跋辭中, 以吏民之混擬賤隷, 婢夫之輒稱雇工, 擬律或未別白, 旁照或失其當爲言者, 亦足謂不無所據, 只取舊典, 隨時參互, 實合周便之義, 諺所謂熟鹿皮大典者, 此也。然本管吏卒罵五品以上官長者, 杖一百, 若於六品以下至無品雜岐官者, 杖當幾許?而以此遞減, 將至未準十度。且或有罵他衙門官長者, 又當如何勘斷乎?卿等所謂旁照云云, 得無窒碍之端是旀。工商·賤隷之毋論有無職, 向士夫詈罵者, 律至杖·徒, 則吏卒之罵本管官長, 藉令事理有絶悖者, 亦當斷以商隷杖徒律, 可乎?此盖捏用, 非卿等所謂旁照也。似此不襯之律, 奚特暫廢而已?永除爲當。未可謂之法已具矣, 卿等未知有甚別般考證而然是隱喩?朝家未嘗讀律, 難以指一判下, 判堂再明日更良就議諸大臣家, 仍具卿等意見論理回啓。同月
刑曹啓, 取考本律, 參以愚見, 就議大臣, 別無異同。
判, 本律旣如是昭載, 依此用之, 亦無不可。至於參情較法, 務歸平當, 惟在卿等祛私奉公之如何, 惕念擧行爲旀。小民常賤, 不識律文有無, 容易犯科, 及今修明之日, 須有懸法之擧, 可責畏罪避刑之效是如乎。奴告主, 其律至死, 罵亦同律, 似此律令, 關係人命, 尤宜申申。卿等就律文中關係貴賤·奴主之犯分蔑綱者, 條錄一通, 頒示坊曲。同月
刑曹啓, 誣主情節, 箇箇承款。
判, 後坐起時, 具格啓聞。十一月
刑曹啓, 結案取招。
判, 捧招全不別白, 告主情狀漫漶說去。用意設心委折, 更良捧招後, 具格啓聞。同月
刑曹啓, 因千孫雖免告主之罪, 使其主自歸殺越之科。
判, 倫綱截然而不可犯, 有國而有君臣, 有家而有奴主, 臣而犯君爲逆臣, 奴而犯主爲逆奴。一或近似, 直是無倫無綱, 意之用不用, 情之有不有, 不須較絜於其間是如乎。況旀世敎日下, 民俗日渝, 將使人彛物則, 歸於禽獸之域, 是豈朝廷泛看處乎?以此得福文案言之, 藉曰由於李千孫之當初作鬧, 千孫在掖隷之故, 不敢直發, 先以次犯之李永逵告官云, 而永逵卽其矣小上典也, 此非奴告主乎?今於更招之下, 雖以受恩無齎怨, 爲發明之端, 而所謂上典名字, 旣發於渠口, 則伊時無惡意, 到今生悔恨, 告主則告主, 又豈有別般可恕之端乎?更令嚴刑捧直招, 以爲按法處斷之地。己酉正月
刑曹啓, 設計告主, 一一輸款。
判, 依回啓, 待後日次開坐, 具格捧招以聞。二月
刑曹啓, 及當結案, 一反前說。
判, 更加嚴刑, 期於得情。同月
刑曹囚徒。
傳, 京囚中李旕福·奴得福文案, 自是必欲商量處, 而一則事關償命, 一則罪關誣主, 昨日不與金鍾輔等混同提敎矣。夜見錄來者, 重囚方痛秩, 兩漢名字有之, 遲待稟處, 至於瘐死, 甚非初意所在。大抵旕福, 則殺越之跡, 元不分明, 實因與詞證, 多屬因病。日前完決判付, 姑不直勘次律, 所以重人命嚴獄體也。今雖更査, 決知無別般端緖。得福, 則究其心, 未必全出於搆陷上典, 執其跡, 焉逭常律?況紀綱日紊, 習俗日渝, 奴主之分, 無異君臣, 一有犯科, 豈或容貸乎?然屢年訊推, 足懲渠無知妄作之罪。自完決之初, 已以畢竟酌處, 在於次律擬待之。旕福等, 令該曹決放。得福, 次律勘配, 出給渠家救療, 待其出場發配事, 分付。閏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