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鬐 張小斤獄小斤, 見張汗良與金孟三爭決水, 踢孟三, 第三日致死。傷處頭顱·左脇赤硬。實因被踢。辛丑八月成獄。
本道啓, 起鬧雖因汗良, 結果乃在小斤。再移屍體, 眞贓莫掩, 暗地私和, 鐵案已成。○刑曹啓, 小斤元犯, 無容更議。
判, 元犯雖曰歸一, 詞案多有疑貳。盖首先下手者, 汗良, 而從後助鬪者, 小斤也, 木椎打額者, 汗良, 而足趾踢脅者, 小斤也。彼打此踢, 旣有先後之別, 木椎·足趾, 又有輕重之殊兺除良, 額·顱·脅·肋, 俱係要害致命之處, 而一則血癊堅硬, 一則微靑柔軟, 卽此一款, 可辨被傷之緊歇是去乙, 特以踢處最疼之說, 卽地顚仆之事, 作爲小斤之斷案者, 果能十分的當是隱乙喩?當孟三起鬧之時, 旣被汗良之椎打, 又受小斤之足踢, 渾身上下, 無處不傷, 則蠻觸鬪鬨之場, 精神昏錯之中, 一打一踢, 孰緊孰歇, 其何以箇箇知得, 而況其將死迷亂之言, 又豈可全然取信乎?且相持共仆之說, 旣發必三之口招, 復起更鬪之狀, 又有江牙之目覩, 則互相毆搏之際, 或顚或仆, 固非異事, 且一番被踢之後, 果若昏窒不省, 則亦豈有復起更鬪之氣乎, 元犯區別, 專係傷處輕重, 而今見前後文案, 參以彼此事情, 不無一二疑晦之端是如乎, 更令道臣, 親執詳査狀聞爲旀。木椎一節, 係是此獄肯綮, 而屍親初檢之招, 不爲發說是如可, 及至覆檢, 始乃提告者, 亦涉可疑是去乙, 一番取招之後, 更不鉤覆其隱情是遣, 囊阜被踢, 緊出諸招, 則顖門紅氣之有無, 所當檢視, 而前後檢狀, 一不擧論者, 以此以彼, 大是疎漏。當該初·覆檢官, 幷推考。七月
本道啓, 踢囊無憑驗, 打額有指告。○刑曹啓, 遽爲移易, 亦涉重難。
判, 時判堂旣經伊時審理, 更具意見回啓。十月
刑曹啓, 迷見雖難遽變, 論斷未敢自信。
判, 道狀·曹啓, 俱無指的歸一, 時判堂別具意見, 論理稟處。十一月
刑曹啓, 移易元犯, 有違格例。
判, 卿之所見, 旣若此, 諸堂之見, 果未知如何。待明朝, 各具所見, 論理稟處。同月
刑曹啓, 判堂旣有覆奏, 淺見別無異同。
判, 成獄五年, 換定元犯, 在所愼審。更令新道伯, 參考獄案, 仍探物情, 具意見狀聞後稟處。丙午十一月
本道啓, 汗良毒打, 已在必死處, 小斤猛踢, 繼促將絶命, 遽議換定, 或涉顚倒。○刑曹啓, 打若不重, 顱肉豈至堅硬?踢或猛着, 脇痕必不柔軟。兩犯輕重, 豈可區別?七年首·從, 實難換定。
判, 因其檢案之未瑩, 以致獄情之愈惑。觀卿回啓·跋辭, 亦以勘配之汗良, 爲此獄元犯, 而及其結語, 乃以七年同推之一朝換定, 執爲持難之端, 此言亦無怪矣, 如是相持, 徒傷事體。初欲更令道伯親執詳査, 期得十分情實, 而反覆思之, 今雖十査百査, 勢將轉入三昧。然則在配之汗良, 停推之小斤, 生不得決, 死不以罪。以一事畢竟兩人倂命, 則甚乖審克之政兺不喩, 更取査啓, 考見跋語, 道伯所謂孟三常時抱病, 致此殺變, 在兩人誠爲不幸云者, 又豈非起疑處乎?道狀·曹啓, 前後爲十餘度, 到今更査, 決知歸於無實。疑輕之典, 捨此獄奚爲?長鬐縣殺獄罪人張小斤, 令道臣嚴刑減死定配事, 分付。丁未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