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水 崔汝贊獄汝贊, 兄嫂李女有穢行, 屬邑婢, 與其夫一贊, 打以木枕, 經夜致死。傷處後肋浮黑硬。實因被打。癸卯正月成獄。
本道啓, 汝贊自當殺嫂, 寔出良心, 辛女援引其夫, 大關風化。旣多疑晦, 實合審克。○刑曹啓, 羞切褰裳, 已決一死, 憤激擲枕, 無怪服毒。被打䵝䵢, 自裁端的。
判, 人之所以爲人者, 以具倫彛也, 國之所以爲國者, 以重風化也, 無是, 則其將人不人, 而國不國矣。比年以來, 朝家之歲行閱獄者, 奚但爲求生必死, 以寓導迎之方而已哉?殺死之變, 或有關於綱常之際乙仍于, 兼欲行扶倫彛正風化之政是如乎。此獄之蔑倫傷風, 卽是前後殺獄之所未見者, 看詳屢回, 不覺瞠然而驚惕然而懼。到今折獄反輕, 扶倫爲重, 先正風化, 次論獄情, 可乎?大抵婦之於夫, 其恩義之重, 猶子之於父臣之於君, 三從之托在焉, 百年之好在焉, 生則同室, 死則同穴, 伉儷之誼, 顧不重歟?此獄辛女之事, 卽一變怪。渠夫則以爲兄代死之心, 回顧屋中, 丁寧密囑者, 可見本心之不泯, 而天之所命, 亦有順受不順受者。夫之與叔, 果孰重孰輕, 孰親孰疎也?設令汝贊眞箇有犯手之事是良置, 其夫則爲兄替當, 其妻則爲夫曲護, 此是天理人情之所必然是如乎。若欲念其夫友于之情, 愍其叔寃枉之狀, 則伊夜之事, 渠旣參看, 挺身爭死, 亦何不可?當其行檢之初也, 道伯之一問於辛女者, 猶或諉諸審愼, 而及見辛女之招, 爲道伯者, 理宜動念於傷倫之變, 致察於違法之證是去乙, 不惟不此之爲, 兄弟之間, 首·從遽換, 狀牘之題, 醜拙畢露。以其妻一言之立幟, 定其夫三尺之斷案, 旣墜之倫彛, 至此而益掃地矣。始於不當問處起疑, 末於當扶植處放過, 旣失按獄之體, 又乖宣化之責, 事係傷倫, 不可以年久而容恕。當該道伯朴祐源, 罷職爲旀。伊後推官之報, 又以辛女之捨叔證夫, 有所云云, 而以憑考次, 到付題送, 未知憑考者何事是隱喩, 其顚錯失職, 無異於前前道伯, 而順天金永右獄事, 以無得證夫, 論理嚴題, 此或爲掩愆之端。該道伯趙時偉, 推考爲旀。身居讞獄之地, 目見傷倫之事, 而論題之道伯, 初無一言執責, 但規規於傷處·實因, 要欲抉摘檢官之罪過, 疲軟甚矣。檢官問備事, 勿施, 卿等一竝推考爲旀。雖以獄情言之, 李女以失行屬官之女, 一出崔家, 便成路人, 夫婦之誼旣絶, 則何論乎嫂叔?之東之西, 任其所往, 觀於節日之不還, 可知其無相見之心。況店裏寄宿之時, 橋頭承訃之際, 俱有參證之人, 則一贊償命, 已涉無義。又若汝贊當其兄不在家之時, 去帷之嫂, 半夜叩門, 則拒而不納, 已示斥絶之意, 迫然後受, 不過疇昔之誼, 其生其死, 干汝贊甚事?在傍之藥裹, 旣係明證, 左肋之傷痕, 宜付自觸。大抵李女被逐之後, 漂泊失所, 身世悲凉, 抱子徒步, 已判歸死夫家之心, 及見其驅逐備至, 飽經困辱, 則不忍一時之偏性, 乃有三更之自裁。前後事狀, 不過如斯。檢官雖以穀道之不變, 歸之於被打, 嘗聞服毒急者, 其毒在上, 況初不能如法檢洗者乎?由前由後, 李女之服毒致死, 明若觀火, 而汝贊之多年滯囚, 備受拷掠, 此果何許獄體?汝贊身乙, 以此判付曉諭後, 卽爲放送爲旀。辛女段, 罪大惡極, 論以王章, 決不宜生出獄門是隱乃, 汝贊今旣白放, 合有參恕之道, 令道伯嚴飭地方官, 嚴刑絶島限己身永屬官婢, 勿揀赦典, 以示朝家重倫敦風之政。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