鎭川 朴師晦獄師晦, 爭灌水, 毆李處尙, 第三日致死。傷處後肋浮高靑紫微堅, 皮·膜相離。實因初檢被打氣塞, 覆檢傷損, 三檢飢餒氣澌, 四檢被打。甲辰五月成獄。
本道啓, 致死不出三日, 被傷益著四檢, 貞贓綻露於逃匿, 奸計莫售於鹽滷。○刑曹啓, 隣家饋餠, 祟在傷食, 屍親灌泔, 似是治毒, 獄情多晦, 更令明覈。
判, 此獄屢度看詳, 疑晦多端。始因檢驗之失實, 而實因屢換, 終因屍親之私和, 而獄情忽眩, 外面驟看, 固多起疑之端, 細究脈絡, 亦不出朝家料量之中是如乎。大抵好生惡死, 人之常情, 服毒死·自縊死·自刺死, 是豈人人所易辦哉?況處常, 以有室家無故之人, 旣無鴆毒自戕之義, 則雖家藏滷水, 囊置礵藥, 初豈有一勺水取飮之理哉?當初趙常玉·李春覺輩之以艮水·礵水等說, 互相和應者, 已惹畢竟服毒之漸, 而特無術以實之。於是乎乃以死中求生之計, 符同方女, 慫惥方女, 獄中勸食, 厚意難孤, 家間養子, 暗逕可想。然猶不欲顯然營護, 以露私和之跡, 故以一器半器之說, 依俙說去, 置之然疑之科, 復以李震燮一人, 援證其夫之服毒。及夫李處仁之招出, 而其造言之階梯, 至此而絶, 原其設心, 節節巧惡。當下致命之痕, 旣如彼丁寧, 元犯粧撰之供, 又如彼違錯, 則此獄固當斷以償命, 不當歸之於傅生之科是隱乃, 朝家每於折獄之時, 若見一二分執疑之論, 則輒令更査, 或酌決者, 槪不欲自信已見故耳。此獄, 服毒之說, 勿論事之虛實言之眞僞, 成獄幾年之後, 致此葛藤, 則不可以獄老生奸, 置之不問。更令道伯, 別定剛明官, 詳査具意見狀聞爲有矣, 鹽水一節, 方女外, 或有他人之參見者是隱喩, 此一款, 反覆窮詰, 期於究竟之意, 一體分付爲旀。道伯·檢官推考事, 依回啓施行。七月
本道啓, 服毒之說, 自歸窘遁。○刑曹啓, 證援俱屬虛套, 獄事已爲究竟。
判, 鹽水一節, 最屬疑晦, 而觀此査啓狀辭, 方女背夫之罪, 節節難掩, 震燮眩獄之跡, 一一自服兺除良, 應問各人等所納招者, 其說無不歸一, 師晦焉逭當律?此獄成案, 似無容更議, 而被死人處常, 被打第三日, 躬往春覺家, 手鋤南草田, 伊日仍至致命云者, 未必不爲一條疑端。向於更査判下之時, 雖不竝及此事, 按査之庭, 旣聞春覺招中作拔草狀之說, 爲道伯·査官者, 皆無一言盤覈, 論以獄體, 疎漏甚矣。道伯推考, 査官從重推考。後同推時, 申飭推官, 使之詳問報來後狀聞爲旀。自覆檢至三檢, 道題一不載錄, 亦難免不察, 此意一體嚴飭。十一月
本道啓, 服毒疑晦, 下手明白。
有旨, 檢之又檢, 至於四檢, 實因·結語, 互自牴牾, 檢官之能守法禁, 不相通涉, 殊極可尙。而獄情之疑晦, 隨檢而隨深, 伊時道臣, 雖因四檢之始得傷痕, 斷以成獄, 若又起疑, 而使之五檢, 則安知不如初·覆·三檢之難於執定乎?雖以除草·鹽水兩件事言之, 屢次按査, 雖曰落空, 而初從南草田, 轉往春覺家, 則的實無疑, 被打傷重, 頃刻將死之人, 其何以自力於房闥外尺寸之地乎?若其病勢奄奄垂盡, 則其子其妻, 雖曰折穗求糧, 自當互相交替, 豈忍空其家, 而一時出門乎?況人之氣窒, 自有當用藥物, 則方女之持往治毒之米泔水, 抑何故也?雖以屍親招辭觀之, 處常被打之後, 不勝忿忿, 連三日不食, 期於自決云云, 而係是初檢招辭, 則與末梢忘讐緩獄以後事大異。且檢驗時, 銀釵之色, 初·覆檢則微變, 三·四檢則不變者, 亦足爲毒氣之自近而著現, 日久而消減之證矣。處常之在南草田也, 見師晦之在春覺家, 忍死轉往, 至欲挽鬚者, 亦出於更欲一決於師晦手之意。反覆此案, 細究事情, 鹽水云云, 安知非眞然, 而過疑方女, 不之取信乎?設令渠家不儲鹽水, 處常旣懷更欲一決於師晦手之意, 則何處不得食半器鹽水乎?以此以彼, 服毒邊較重, 此等獄事, 宜付疑輕。師晦, 特爲放送。庚戌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