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補 奴告主
今上十年, 南部私奴得福, 以李澤基奴, 白活本曹內, 其父道興, 被打於別監李千孫處, 殞命云。 因傳敎, 爲先詳覈, 則得福招內, “李千孫與其妻, 路逢戲謔, 故與之言詰矣, 千孫使其同僚, 來到矣上典家, 責出矣身文券, 故矣父以不宜出給之意, 力言之際, 矣上典澤基·孫永逵, 足踢矣父胸膛, 卽地顚仆, 終至殞命。矣身不勝痛冤, 欲告官復讐, 而非但奴·主截嚴, 事端出於千孫, 故果以千孫白活, 欲作引出永逵之堦梯。”云。判付內, “奴·主之分截嚴, 若霄壤, 一有凌犯, 倫綱虧壞, 如是也, 則人不得爲人, 國不得爲國。 我朝立制, 專尙名敎, 扶綱植倫之政, 靡所不至。 蓋堅氷之漸, 戒在履霜, 而天地之大防, 終不可踰越故耳。 今觀私奴得福獄案, 朝家覽未半, 怵然有不樂者, 名敎之掃地, 不料其至斯。 原案完決, 則有司存焉, 固未必暇論, 而以奴告主一事, 申諭之可乎。 比玆年來, 堂陛紊而等威夷, 干紀蔑分之事, 往往踵相接焉, 幾何不至淪胥。 此獄卽一亂常之變異。 奴·主之分, 班·賤無間, 奴以主證, 尙載邦禁, 主被奴誣, 合置何辟。 大抵發告要成獄, 成獄要謀殺, 殺主之罪, 三省按鞫, 雖幸獄未具·證未成, 未遂謀殺之兇謀, 發告之當律, 自有不易之三尺。 卿等具格會推, 報議政府, 詳覆施行, 一以存紀綱, 一以樹名敎。” 己酉正月, 更捧供, 判付內, “倫綱截然, 而不可犯, 有國而有君·臣, 有家而有奴·主, 臣而犯君, 爲逆臣, 奴而犯主, 爲逆奴, 一或近似, 直是無倫無綱, 意之用不用, 情之有不有, 不須較絜於其間, 況世敎日下, 民俗日渝, 將使人倫·物則, 歸於禽獸之域, 是豈朝廷泛看處乎。 以此得福文案言之, 藉曰, “由於李千孫之當初作鬧, 千孫在掖隷之故, 不敢直發, 先以次犯之李[孫]永逵發告云, 而永逵卽其小上典也, 此非奴告主乎。 今於更招之下, 雖以受恩無齎怨, 爲發明之端, 而所謂上典名字, 旣發於渠口, 則伊時無惡意, 到今生悔恨, 告主則告主, 又豈有別般可恕之端乎。 更加嚴刑, 捧直招, 以爲按法處斷之地。” 五月因重囚方痛秩, 傳曰, “得福, 則究其心, 未必全出於構陷上典, 執其跡, 焉逭常律。 況紀綱日紊, 習俗日渝。 奴·主之分, 無異君·臣, 一有犯科, 豈或容貸乎。 然屢年訊推, 足懲渠無知妄作之罪, 自完決之初, 已以畢境酌處, 在於次律, 擬待之, 得福, 次律勘配, 出給渠家救療, 待其出場發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