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補 十年, 靈巖千業奉足踢崔得明, 第十二日致死, 實因被踢。業奉招內, 矣弟癸同之妻金召史, 卽文達升棄妻, 而達升更欲推還。故矣身兄弟方責文達升, 而崔得明以金女義父宋癸興之女壻, 替當起鬧, 辱說層加, 故癸同揮而却之。初無毆打之事, 得明以其翌日往來羅州八十里地, 則被打實是孟浪之語云。宋癸興妻丁召史招內, 得明以汝父淫行之說, 大責業奉, 業奉怒氣層激, 足踢膝築云。業奉爲正犯, 癸同爲干犯。數次同推後, 因道臣題辭, 癸同刑放。丁未監司沈頤之査啓, 要害處必死之症, 無過十日, 而後脅被踢, 翌日往回八十里之地, 痛臥十二日致死。較諸法文, 不免乖舛。且以事理推之, 一女兩夫, 左提右挈, 癸同見奪之心, 已極憤恚, 而得明以不干之人, 至發辱說, 彼癸同者, 豈但一次揮却而止哉。夜間毆打, 未知誰某之說, 宋癸興親聽於得明, 則當夜犯手, 未必不在於癸同云。曹回啓判付內, 屍帳中微浮微硬, 雖不可謂痕損之狼藉, 而業奉猛踢之說, 非但屍親聞而傳之, 摘奸之刑吏分明指告, 則此最明證。夫常漢血氣之憤, 未有甚於失耦, 文千鬪詰之際, 得明以姻婭不干之人妄論是非, 至擧先累, 則移怒逞憤, 勢所必至。業奉·癸同之中, 烏可免此獄元犯乎。至於八十里來往, 十二日延拖, 俱未足爲稱冤之端。今雖更覈, 要不出於業奉兄弟。只佑死者之言, 以洩其冤, 亦無所不可。業奉連加同推, 期於取服。庚戌監司閔台爀啓本, 翌朝行役, 可見無𧏮。癸同揮擊, 安能無踢脅之擧乎。業奉之定執元犯, 不可謂的確云。曹回啓, 道啓皆由意推, 非有的見。以臣愚見, 終未見其傅生云。特命亞三堂, 各具意見, 幷以恐難傅生回啓。判付內, 大凡殺獄, 原恕之規。除非實因之不明·屍帳之沒緊·詞證之無人, 不可議到於低仰。設或三者俱備, 求之於法理之外者, 一曰關係天倫, 二曰參量本心, 外此寧或容異辭別見乎。此獄則自初審理, 必付仍推之科者, 非忽於欽恤, 非歇於審愼。崔哥得明者之死, 死在打, 不在病, 實因明矣。脅非要害, 硬非發變乎。屍帳緊矣。證左雖似參差, 要不出業奉·癸同, 業奉兄也, 癸同弟也。得明之死於彼兄弟中一人, 固躍如, 則兄弟共犯。首從雖難別, 家人共犯, 只坐家長, 爲此獄準備語。況業奉之跡, 較勝於癸同者乎。然則詞證, 豈可謂無其人乎。嘗於殺死之獄, 文案一徹, 看閱百回, 値夜不覺燭屢跋, 當飯每致食失時, 恐有橫罹之怨。仍成金石之案, 揆諸法而不可活則反之於情, 情與法莫可闊狹, 又必較看於痕損之錙銖分寸, 供招之字句旨意, 自以爲十分無疑, 然後始開口於下筆。斷斷此心, 期欲冤無覆盆, 殺必償命, 惟齊·不齊, 庶不失其正。此獄何必如是靳持, 而姑不得其犁然會心之端, 道伯再傅生科, 而旣問於亞堂, 又問於爾咨, 且不能遽決, 到今兩堂之見, 亦無新奇之語, 則此獄長在殺活未判間乎。第令道伯, 別具意見, 嚴飭推官後, 同推時, 一一盤覈於正犯, 斯速狀聞。監司尹蓍東査啓, 此獄元犯, 難分弟兄, 而苟欲窮覈, 恐傷倫理。似此情形, 合置罪疑云。曹回啓判付內, 觀此道狀陳列, 可謂深得旬宣之體。求之於情法之外, 以倫理二字執斷, 則旣放之癸同, 不可以亂原而更訊矣, 換當之業奉, 亦不必以家長而仍推矣。然則此獄, 卽已決之案。令道伯依此知悉, 業奉斯速決勘後狀聞事, 分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