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 哲宗 2年(1851): 횡령한 조세 추징 및 해당 수령의 처벌
辛亥閏八月初五日,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金所啓, “臣以懲貪事, 欲爲一陳者, 久矣. 顧今民生之困窮, 果何如也? 惟我殿下曁慈聖殿下, 常所眷眷, 每形於絲綸者, 不出‘安民’二字, 而祈天永命之本, 亦惟在此. 今日爲守令者, 能盡分憂之責, 而使吾民衽席而奠安者, 誰歟? 第以前後繡啓見之, 其所臚列十八九, 皆贓汚也, 此豈容一任其剝割之塗炭之不思所以禁制乎? 蓋貪縱蔑法之類, 其所作用, 不一其端, 偸結也, 賣任也, 訟賂威脅人取財也, 幻弄倉穀而立本取剩也. 特其甚者, 而居官不能節用, 致令債帳浸多, 臨歸彌縫, 無非苟且昌披, 而其實則無異搶奪也. 又或有濫用無厭, 吏無以措手, 就上納公錢與還作錢取納, 則只幸目前之辦用心, 知其所從來, 而陽若不知, 但稱有債負於吏, 恬不知恥. 此則欲避躬犯之名, 而其沒廉無憚, 反有甚於躬犯. 又或無緣假貸於部民, 因仍不債者有之外, 此猥屑鄙瑣, 有難枚擧, 而其爲掊剋之政則一也. 而況倉儲京納, 因而虧欠, 轉輾遷就, 塡充無計, 則一年二年, 竟成巨逋, 或懲族懲隣, 或至再懲於已納之民, 畢竟興受其禍者, 惟殘而已. 夫如是, 而欲民之不窮得乎. 嗚呼, 國家之建置令長, 不但爲祿養士夫, 蓋使之治吾民, 保吾民與同其休. 而今其末流之害, 往往有浮於水旱搶攘之患, 遂使擧一國幾萬生靈·杼軸缾罌之俱濁, 而溝壑顚連之相續. 思之及此, 寧不痛哭而流涕也. 及其事發之後, 王府議讞配錮罷奪, 各有當律, 法非不嚴, 而從未聞計贓追徵之擧. 毋論所犯之多寡, 犯者不損毫髮, 而只令民邑受弊, 纔經幾年, 自歸蕩滌, 而僴然復居於字牧之列, 求之事理, 旣甚不近, 且將何以懲艾而有所不爲耶? 謹按大明律受贓條, 不論枉法·不枉法, 凡有入己之贓, 皆一一追計而徵出. 臣意則凡守令之移遷, 或遞去也, 該道道臣, 關問其債負有無, 於兼符之官, 一從其所報, 移報籌司, 自籌司按其營邑所報, 犯者直用本律, 囚家僮, 照數還徵, 如有因循捍拒趁不賠納者, 自王府據實論奏, 加倍勘處. 爲兼官者, 如或拘於顔, 私以有爲無, 以多爲少, 至於現發, 則本贓準納之前, 依各樣上納例, 勿許解由. 則其在惜身名, 慮進取之道, 容或有一分效益. 竊念, 此擧實出於不獲已也, 而官用之不濫, 則吏逋無名, 吏逋官用之無所憑藉, 則敗戶殘民, 庶免白地冤徵之秋, 而儲蓄可以漸次充完, 征斂可以幾分蠲紓. 上納之愆滯, 貧富之竝蹶, 亦可以佇有其賴. 而雖以有民社者言之, 旣明知法, 不可犯, 患有難言, 則其於撙節省約之方, 亦似有丕變之功. 而此全在於道守臣察飭之如何. 以此擧條, 行會於八道四都, 使之一一知委,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我國徵貪之法, 非不截嚴, 而漸至無實, 無辜之氓, 獨被其害, 寧不駭歎. 今此還徵之擧, 不過申明舊法, 以此擧條, 頒布八道, 先使道臣禁飭守令. 而若只論守令, 則爲道臣者, 謂以‘不與於己’, 少不警惕, 亦豈無別般道理? 道臣先爲律己, 然後可以憚戢列邑. 此擧條與批答, 行會於八道四都, 使之揭壁常目, 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