기사제목左議政 金興根이 입시하여 聖學과 儒賢 招延 등에 대해 논의함/遇災修省, 懲貪, 面看交替, 燕行  
연월일철종 2년 1851년 윤08월06일(음)
今閏八月初五日,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金所啓, 臣於向筵, 以講學爲急先之務, 略有所開陳者, 大抵講學之工, 專資啓沃, 故列聖朝以來, 先輩儒賢之養德邱園, 不輕其出處者, 自上竭誠盡禮, 必致乃已, 以至尊而屈其尊, 而君道日隆, 匡時範俗之功, 至今焜耀無窮, 蓋雖以上知安行之姿, 所處者芬華宴安也, 所接者承奉趨走也, 顧其事勢, 自不免於安肆日怠之掃, 必有正直方嚴之人, 列侍左右, 以誠意正心之說, 日進於前然後, 有所興發激勵, 志可立而學可進矣, 顧今山林宿德, 蘊格君之學, 抱需世之具, 而固守東岡之陂者, 豈其素心也, 以其責任甚重, 不欲輕試, 又以殿下好賢之誠禮, 有所未盡, 不能克回遐·心也, 苟能盡誠招徠, 專責其侍講帷幄, 導迪聖學之事, 則以儒賢平日愛君憂國之心, 豈不幡然段圖, 以先正之所已行者, 爲己任乎, 亟降敷心之諭, 仍遣·近侍之臣, 期於必致朝端, 出入經筵, 使其碩·德容儀, 聖經旨義, 擩染灌洽於視聽言動之際, 習與性成, 罔覺厥修, 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儒賢尙不簉朝, 皆予誠力所未及, 良用愧歎, 當有別諭矣。
又所啓, 今秋潦漲, 與夫月前海溢, 誠挽近所未有之災祲也, 遂使垂成百穀, 擧不免墊覆摧靡, 人命家戶到處漂渰, 兩西畿·湖前後踵至之報, 殆無曠日, 雖以臣, 頃者奉審時所目擊言之, 三十里之地, 舟行平陸, 爲十有餘里, 此皆負郭上腴之田, 穎實碩茂, 不日將穫者, 而波濤浩漫, 不見寸土, 雖幸急漲旌退, 畝立依舊, 而其能食實, 有未敢卜矣, 十餘年來, 賴天降康, 服田之民, 時而無恐者, 十數日內, 驟閱·此警, 使半年昏勞之功, 抛棄呼號而坐, 言念及此, 不但爲中夜繞壁而已, 臣以萬無肖似, 猥功 (탈초자주 : 叨 ) 匪據, 訖無一言一事之裨補新化, 致速極備之災, 仰貽宵吁 (탈초자주 : 旰 ) 之憂, 漢世策免, 自是故事, 臣不敢費辭張皇, 惟顒俟斥退之不暇, 而仍竊惟念上天至仁, 所以警告而提撕者, 必於明君懿辟, 尤惓惓焉, 蓋惟明君然後, 遇災修省, 惕然不敢遑寧, 所以報答天心者, 若有聲則有響故也, 殿下受天明命, 仰承慈訓恭默之餘, 熙事甫成, 此誠定爾孔固, 萬祿鼎新之會, 而乃有此非常之災異者, 何也, 豈天所以眷顧我聖明者, 惟恐其或自滿暇, 有忽對越之誠而然歟, 舊勞旣屬往事, 崇高富貴, 不及念念於閭里艱難而然歟, 典學之功, 未臻緝熙, 周諮之道, 有欠勤孜而然歟, 於此數事, 必仰惕俯勉, 恒若上帝之赫臨而祖宗之陟降, 一政令一事爲之間, 求夫所以合天心而悅豫我祖宗者, 昧爽丕顯, 日昃不遑, 則今玆恒雨之警, 安知不轉以爲祥耶, 區區憂愛, 自不禁耿耿于中, 冒效芹曝之忱, 言不知裁, 惟聖明不以人而廢其言, 是臣切至之望矣, 上曰, 今番水災, 果不尋常, 漂戶渰死之報踵至, 每念號呼顚連之狀, 不覺寢食之未安, 今以修省之意, 如是眷眷, 敢不服膺, 卿亦隨事提省, 圖所以轉災爲祥, 是所望也。
又所啓, 臣以懲貪事, 欲爲一陳者久矣, 顧今民生之困窮, 果何如也, 惟我殿下曁慈聖殿下, 常所眷眷, 每形於絲綸者, 不出安民二字, 而祈天永命之本, 亦惟在此, 今日爲守令者, 能盡分憂之責, 而使吾民, 袵席而奠安者誰歟, 第以前後繡啓見之, 其所臚列, 十八九皆贓汚也, 此豈容一任其剝割之塗炭之, 不思所以禁制乎, 蓋貪縱蔑法之類, 其所作用, 不一其端, 偸結也賣任也訟賂也, 威脅人取財也, 幼弄倉穀而立本取剩也, 特其甚者, 而居官不能節用, 致令債帳浸多, 臨歸彌縫, 無非苟且昌披, 而其實則無異搶奪也, 又或有濫用無厭, 吏無以措手, 就上納公錢與還作錢取納, 則只幸目前之辦用, 心知其所從來, 而陽若不知, 但稱有債負於吏, 怡不知恥, 此則欲避躬犯之名, 而其沒廉無憚, 反有甚於躬犯, 又或無緣假貸於部民, 因仍不償者有之, 外此猥屑鄙瑣, 有難枚擧, 而其爲掊剋之政則一也, 而況倉儲京納, 因以虧欠, 轉輾遷就, 塡充無計, 則一年二年竟成巨逋, 或徵族徵隣, 或至再徵於已納之民, 畢竟興受其禍者, 惟殘民而已, 夫如是而欲民之不窮, 得乎, 嗚呼國家之建置令長, 不但爲祿養士夫, 蓋使之治吾民保吾民, 與同其休, 而今其末流之害, 往往有浮於水旱搶攘之患, 遂使擧一國幾萬生靈, 杼軸 (탈초자주 : 柚 ) 缾罌之俱竭, 而溝壑顚連之相續, 思之及此, 寧不痛哭而流涕也, 及其事發之後, 王府議讞, 配錮罷奪, 各有當律, 法非不嚴, 而從未聞有計贓追徵之擧, 毋論所犯之多寡, 犯者不損毫髮, 而只令民邑受弊, 纔經幾年, 自歸蕩滌, 而僴然復居於字牧之列, 求之事理, 旣甚不近, 且將何以懲艾而有所不爲耶, 謹按大明律受贓條, 不論枉法不枉法, 凡有入已之贓, 皆一一追計而徵出, 臣意則凡守令之移遷或遞去也, 該道道臣, 關問其債負有無於兼符之官, 一從其所報, 移報籌司, 自籌司, 按其營邑所報, 犯者直用本律囚家僮, 照數還徵, 如有因循捍拒, 趁不賠納者, 自王府, 據實論奏, 加倍勘處, 爲兼官者, 如或拘於顔私以有爲無, 以多爲少, 至於現發, 則本贓準納之前, 依各樣上納例, 勿許解由, 則其在惜身名慮進取之道, 容或有一分·效益, 竊念此擧, 實出於不獲已也, 而官用之不濫, 則吏逋無名, 吏通官用之無所憑藉, 則敗戶殘民, 庶免白地冤徵之禍, 而儲蓄可以漸次充完, 征斂可以幾分蠲紓, 上納之愆滯, 貧富之竝蹶, 亦可以佇有其賴, 而雖以有民社者言之, 旣明知法不可犯, 患有難言, 則其於樽節省約之方, 亦似有丕變之功, 而此全在於道·守臣察飭之如何, 以此擧條, 行會於八道四都, 使之一一知委,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我國懲貪之法, 非不截嚴, 而漸至無實, 無辜之氓, 獨被其害, 寧不駭歎今此還徵之擧, 不過申明舊法, 以此擧條, 頒布八道, 先使道臣, 禁飭守令, 而若只論守令, 則爲道臣者, 謂以不與於己, 少不警惕, 亦豈無別般道理, 道臣先爲律己, 然後可以憚戢列邑, 此擧條與批答, 行會於八道四都, 使之揭壁常目, 可也。
又所啓, 陵官出入直時, 必面看交替, 法意至重, 而近聞出者曉發, 入者暮至, 此便是準一日空齋, 已自駭然, 而甚則有連幾日空齋, 竝與假官而無權直者, 以致下屬之無所顧憚, 恣意犯斫, 郊坰間牛輸馬載而爲和賣者, 皆從此出云, 紀綱之頹敗, 一至於此, 事當一一摘發, 以法照勘, 而傳聞有難準信, 姑以先甲之義, 自儀曹, 行會各陵園墓所, 而如或更有入聞者, 則直自該曹, 草記論罪, 該曹若因循掩覆, 則亦難免何問之意, 分付,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未知何陵寢有此等事, 而雖曰法綱解弛, 豈以莫重之地, 有此無嚴之擧乎, 聞之萬萬駭然, 令禮曹, 一一察飭, 以爲隨現懲勘, 可也。
又所啓, 吏批虛司果積滯之弊, 挽近轉甚, 而其所付職, 亦不無先後錯雜之歎, 此宜有一定之規, 從今以往, 元仕區處後, 隨窠擬差之際, 必爲按次排望, 無或違越, 而正蔭雜岐, 當又條別, 雜岐則間正蔭三窠之意, 分付該曹, 至若參下在任者之因賞典陞付司果人, 如過本職仕滿之限, 而不得甄復, 則又非綜核之政, 此則勿拘第次, 先卽區處, 而雖値都政, 一依元仕例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以燕行從人濫入事, 年前慈敎, 何等截嚴, 大臣筵飭, 又復申複, 而近來淆雜之弊不一而足, 以言乎房屬, 則所謂伴倘, 動至十數, 甚至有不識面目者, 臨渡隨去, 以言乎刷驅, 則前之減窠塡空者, 今乃窠外給牌, 及其渡江之後, 騎步相雜, 足跡無所不至, 言語無所不到, 已往貽羞, 猶屬餘事, 來後生頉, 尤係可悶, 此不可無一番釐正, 蓋使行帶率, 卽軍官伴倘庫直等名色, 而軍官則旣有定數, 伴倘與傔人庫直, 本無定數, 可以臨時增減, 故閑雜之類, 得以夤緣投托, 致有冒入之弊, 請自今, 上·副房則伴倘一傔人二庫直一奴子一, 合爲五人, 三房則竝奴子合爲四人, 此外更不得濫帶, 而此係筵奏定奪, 實與軍官之啓下無異, 其在使臣對揚之道, 豈或有一分違越之理, 而至於刷驅名色, 戊戌筵奏後, 自本司, 有成送渡江人數節目於灣府者, 此不過按而行之者也, 以此意, 申飭於三使臣及平安監司·義州府尹處, 亦令司譯院, 成出節目, 每當使行, 當該首譯, 先以此, 詳細陳告, 以爲永久遵行之地,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使行濫率之弊, 曾有飭敎, 而又復如前, 甚是可駭, 大抵冒風雪經歲作行, 旣非樂爲之事, 則必有挾雜而然矣, 以吾所見, 上·副房各五人, 尙云不緊, 而旣曰各有名色, 則不必更減, 而今此定式之後, 如有違越此數, 則該使臣, 施以制書有違之律, 可也。
又所啓, 向於价川等邑漂頹狀啓, 有京司錢分俵身還布蕩減之命, 其後諸邑災啓, 竝令依前擧行矣, 平壤民家一百二十八戶全頹狀啓, 在於慰諭差送之前, 未蒙一視之澤, 均是被災, 不宜異同, 故分俵錢則各邑排定之時, 自本司, 雖已一體分劃, 身還布則不可不一番經稟後, 始可行會, 故敢此仰達, 此亦依他邑例蕩減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此不宜異同, 依所奏施行, 可也。
又所啓, 向於徽定殿及太廟動駕時, 臣獲參班聯, 而陪扈序次, 全無齊整, 侍衛團束, 又未嚴密, 所見極爲紛雜, 淸蹕之地, 豈容若是乎, 本兵, 卽都領之職也, 其不善操飭, 合示一警, 兵曹判書洪在喆推考, 雖以軍士房承旨言之, 亦不無伈泄之失, 竝捧現告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幸行不遠, 更爲提飭, 可也。
又所啓, 卽見水原留守趙秉駿狀啓, 則以爲健陵顯隆園輦路, 自大皇橋南, 抵逌瞻峴五里許, 每因川水潰決, 屢經修改, 旋復如前, 而右邊稍高處一條路, 地勢平坦, 因以修築, 則事半功倍, 庶保久遠, 傍邊樹木, 勢將疏剔, 而事係變更, 請令廟堂稟處矣, 此路之經潦輒潰, 殆同歲課, 苟有長策, 不必以變更爲拘, 新路之從便修治, 樹木之量宜疏剔, 竝依狀請施行, 俾有經久之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頃因京畿監司洪祐喆狀啓, 驪州逋還中, 逃故逋一萬九千餘石, 旣係己亥査逋時, 待豐收捧者, 故依前所許, 以紓其力矣, 卽見該監司所報, 則枚擧該牧使牒呈, 以爲元穀, 旣以依前待豐收捧, 則自庚子至庚戌虛勘陞耗條, 二萬九千九百二十七石零, 亦付勿論之科, 以責淸帳之效, 爲辭矣, 各年耗條, 旣是逐年會錄, 則此已成元穀, 登諸會案, 而今忽諉以虛勘, 直請勿論者, 揆以糴法, 誠極未安, 第念本邑還未捧六萬三千二百三十石零, 卽元穀實數也, 就其中逃故逋一萬九千餘石, 特許待豐收捧, 則足可爲紓力之道, 而猶此煩請不已者, 亦可見本邑事勢之無可如何矣, 逋還排捧, 係是格外恩典, 非不知極爲難愼, 不如是則無以成邑樣, 而完元摠之數矣, 依當初狀辭, 許令限十年除耗排捧, 而此實出於萬不獲已之擧也, 若復不思措劃, 完糴之方, 反爲因循養逋之計, 則該守令, 固當如法重勘, 而不善檢束之道臣, 亦難免其責, 竝以此意, 嚴飭分付, 何如, 上曰, 此與無端煩請有異, 依所奏特爲許施, 可也。
又所啓, 卽見開城留守李是遠所報, 則以爲本營句管關西小米二萬石, 今年耗條二千石, 依例劃給, 爲辭矣, 支放給代, 已成年例, 本司句管海西穀中折米二千石, 許令劃給,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卽見摠戎廳所報, 則以爲本廳句管楊州所在北漢餉米庚戌蕩減後給代條, 一百六十八石零, 依昨年例劃給, 以爲及時放料之地, 爲辭矣, 摠穀耗條, 係是軍需, 不可不依已例劃給, 以京畿所在本司句管穀會錄耗中, 準此數取用之意, 分付畿營及該廳,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每於科時試官之無敢懸頉, 前後飭敎, 不啻申嚴, 而近日以來, 此路復開, 至於日前到記懸頉, 爲三人之多, 未知其事故之果如何, 而苟自政院, 一遵成規, 不爲捧入, 則豈或如是乎, 已往雖不必追究, 更無敢循例捧入之意, 申飭喉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向因濟州後運貢馬故失甚多之故, 致勤下敎, 臣不勝萬萬悚惶, 而擇封之際, 發送之時, 苟能先事操飭, 豈容如是, 該牧使所當重勘, 而因他事, 行將就拿, 今姑勿問, 至於沿路諸邑之不善護送, 亦甚可駭, 該守令, 竝捧現告拿問處之,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中路故失, 豈如是甚多, 沿路守令, 固當拿勘, 此時邑務, 曠官可悶, 姑爲從重推考, 可也。
又所啓, 工曹判書金左根, 資是輔國矣, 所帶有司之任, 依例減下, 其代, 上護軍尹定鉉差下, 使之察任, 何如, 上曰, 依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