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易事蹟
海東記曰, 馬島人, 初請來寓三浦, 互市釣魚, 事畢則還, 因緣留居, 漸至滋繁。世宗命島主刷還。又曰舊約商販人, 陰接恒居人戶者, 貿易事畢後故留者, 竝痛禁。
大典曰, 兩界·浦所及客館, 私賣禁物闊細布·綵紋席·厚紙·貂皮·海獺皮之類者, 杖一百徒三年, 重者鐵物·牛馬·金銀·珠玉·寶石·焰梢〔焰焇〕·軍器之類則絞。
攷事撮要曰, 舊例日本書契內別幅, 只土宜小許。使臣私有所獻, 皆量加酬賜。弘治間, 責以人臣無私, 要拒不許。其後別幅內, 始稱賣物, 未幾又稱商物, 朝廷又許貿, 此別幅所以有若賜也。通文志曰, 各倭所持私貨, 其始只許開市, 令與商賈賣買而去。後益繁滋, 而商賈鮮小, 不能盡貿, 每致載還, 多有冤恨, 懇訴不已。朝廷又以其不可失其歡心, 令以公貿貿之, 此公貿易之始。
按此兩書以論, 皆市易之事也。然別幅答賜, 卽國家所賜也。公貿易, 亦國家出公帑, 以替私商之事, 遂爲經費之大者。而又別有以謂開市者, 使私商親自貿易有無於釜山倭館。但倭之以公貿進者, 銅鑞黑角之屬, 而未嘗用銀, 至與私商交市, 則專用銀, 而銅鑞之屬, 略有之而已。蓋公貿銅鑞, 自足裕一國之用, 而私商輩, 則專靠倭銀, 以貿燕貨故也。
萬曆己酉五月, 客使齎來商物, 從略公貿, 其餘, 使私商買賣。此公貿易始設時事, 以下亦有數條。
庚戌正月開市時, 紗羅綾段·虎皮·細參等物, 勿禁許賣。十月, 倭館, 許令一朔六次開市, 而稅物多少, 令該司量宜定式。
壬子六月, 潛商曹汗茂梟示, 物件屬公。
癸丑, 府使李昌庭狀啓, 此地之人, 不畏國法, 以潛商爲能事。開市監官, 以武科出身之人, 有監禁商賣之責, 而反與商人同謀, 陰送貨物於倭人, 公行於開市之日, 事甚可駭。軍官·小通事及潛商人等, 竝捉囚事。
庚申九月, 禮曹參議李士慶, 復平義成書曰, 近據東萊鎭管文報, 釜館關市, 法久弊劇, 勢難苟循。當初朝廷, 因貴島輸款, 奏稟天朝, 特許開市, 船隻人名, 旣存薄額, 往來期限, 亦有程式, 詳定約束, 嚴立科條。不料玆者奸濫〈漸〉繁, 頑猾益肆, 官給之物, 不肯領受, 公貿之銅, 冒換水鐵。我國籍潛商, 朋姦濟猾。前後來船回碇, 無邊臣官譯, 不能持憲, 轉輾馴致, 虛耗不貲。此必各船之人, 凡於買賣, 貿求贏利, 以圖媚悅於貴島而然也。本曹所深慮者, 天朝之詰責, 或申禁斷, 朝廷之公議, 必且更張, 海上市務, 遂致廢絶, 亦豈貴之利乎。朝廷今方行會本道, 緝捉我國行商鼠輩, 處以刑律, 貴島各船, 過限仍留者, 不復給米。惟願島主要興更始, 一依規限。
順治戊子九月, 都都禁徒倭, 稱以潛商譏察, 乘小船, 周覽海口, 自我定送軍官·小通事, 一體譏察。
辛卯正月, 差倭平成扶, 茶禮日發三請, 其一請, 徵給商賈負債。五月, 副特送, 更申平成扶徵債之請。萊府答以爾與商賈私相受授之事, 不敢啓聞云云。
壬辰九月, 東萊府使尹文擧狀啓, 備邊司關內, 自前倭館雜人出入禁令甚嚴。訓導別差, 送自京差, 專管出納開市事。又慮有濫雜之弊, 萊府定送軍官, 使之檢飭。而紀綱解弛, 人不畏法, 任意交通, 以致滋蔓, 貽患國家。自今以後, 如有仍前貸出之事, 府使以下科罪事目, 磨鍊後錄, 奉審施行云云。國家法意如是嚴重, 十分惕念, 別擇守門軍官, 又設左右捕盜將。自釜山亦爲四面軍堡, 加定軍官, 嚴加譏察, 負債之弊, 不必盡出於潛商之徒。大抵富商之出納物貨, 彼此相仍, 積有年所, 其間冒生奸利之事, 奇巧百出, 不可鉤距倭館初約條云。倭館大廳開市, 訓導別差及戶曹收稅算員·本府開市監官等, 與代官倭人, 東西列坐, 分置物貨於庭中, 彼此交易之物, 各成都目, 以爲點檢之地。自丁丑以後, 此法遂廢, 商賈散入館中, 暗自授受, 奸事狼藉, 以致今日之弊。自今爲始, 一遵舊約擧行之意, 分付譯官, 使之開諭, 彼此物貨交易而退。兩成都目, 代官倭等, 各着手標, 此外雖萬金, 不得出言之意, 受手標後, 一代官處, 譯官·算員·監官, 眼同入給。手書都目, 藏之府中, 以爲後考之地。九月初三日爲始, 大廳開市復設事, 信誓申申。至初三日, 則倭人托以館守不在, 不肯出應。其後三次相爭, 而皆不出見。十七日, 諸代官等, 率從倭九十三名, 突出館門, 挺刃俱加, 軍官輩不能支吾, 走上本府。臣欲革積弊, 反致脅持之變, 蓋此橫挐, 皆由於潛商牟利之徒, 縱臾於其間。倭中之名爲代官者, 各挾私物欺蔽, 本島公木一同, 折銀三十五兩, 而代官則捧四十兩, 人參一斤, 折銀二十五兩, 而代官則給二十七八兩, 收其贏利, 以自用, 最忌稠人廣坐之中, 商賈之情, 與此相同。此所以必欲乖亂大廳開市法也。當該訓別及軍官小通事之屬, 竝囚禁請罪云云。其後問慰譯官, 入島中問之, 則代官互相推諉, 歸罪於醫倭, 久可者斬之, 籍其家云。
癸巳三月, 府使任義伯, 更申前約, 使之開市於大廳, 而如有未盡計數論價者, 則令商賈更入中大廳, 盡情論定, 卽爲罷出。如前任意散入各房者, 論以潛商負債者, 自壬辰正月以後, 潛用倭債之人, 論以極罪。留館倭, 不得擅越館門前川, 而朝夕所食魚·菜·米升和賣之外, 濫及他物者, 從輕重決棍。又以此意, 定爲七條約, 刻板遵行。詳見約條類。倭亦以禁條懸板館中云, 買賣之外, 不給價, 勿作假銀, 勿用輕重秤子, 勿賣軍器·禁物, 凡十一條云。
戊戌九月, 開市復行於倭房。東萊府使閔鼎重, 今〔令〕於中大廳行之。十二月開市時, 倭五十餘名, 驅逐開市監官, 直走釜鎭, 亂打開雲浦萬戶, 裂破衣冠。府使閔鼎重狀啓, 首倡倭, 未査治之前, 勿開市, 潛商罪人金孝敏·許末龍及倭債懸保貸出人孫宗海, 狀聞梟示。
康熙丙午, 備邊司密關于萊府曰, 上年問慰譯官入島時, 某某物貨來賣事相約而來。今聞其船, 將來泊于加德近處, 泊後授受事, 則商賈林之竹·小通事金檢忠次知云云。林之竹來言, 石硫黃一萬一千二百斤·黑角二十桶·長鳥銃四柄·長劍五柄·赤皮十束, 折銀六千九百九十五兩, 已貿來云矣。知世浦又有一倭船, 載硫黃來泊, 硫黃四萬三千餘斤, 折銀二萬一千餘兩, 又載換貿長劍五十柄·中劍百柄等物。其後差倭累至, 問潛商硫黃事。代官倭一人, 自島中倭百餘人辭連, 囚治云。
辛亥十月, 移館差倭平成太等, 闌出至萊府不歸。萊府貽書責島, 主因廢開市。
戊午六月, 萊府狀請倭市出入商賈定額數。
壬戌九月, 信使至馬島, 島主呈別單云, 戊申己酉年間, 筑前州豪民, 陰通貴國, 貿易禁物, 其儻數十皆磔死, 沒入家財。其中多貴國書籍, 東國通鑑已刊行, 輿地志·大典等書, 藏于官庫。詳見信使講定別單。十一月, 萊府府使南益薰, 與館倭更申前約。開市時散入各房者重罪, 路浮稅與受同罪之意, 立石刻制札。詳見約條。
癸亥五月, 萊府狀請, 參稅每斤一兩六戔過重, 稍加裁減, 備局回啓。
丙寅正月, 備邊司關內, 北京使行時員役以下, 南商之齎持參貨者, 今書狀及義州·東萊兩府, 一切搜檢, 犯者以一罪處斷。自禮曹禮單贈給外, 一切禁斷參貨, 如有參貨現捉者, 萊府啓聞梟示, 犯人財物告者。自是後至壬申, 人參絶不許賣。
丁卯二月, 差倭請貿人參五十斤, 將以進封于江戶云, 而朝廷以參禁申嚴之故, 不許。
戊辰十月, 京中人私奴萬葉及韓國安等, 以人參暗賣於倭館, 現捉梟示。
辛未閏七月, 府使金洪福啓請, 商賈以四十三人定額, 而各衙門物貨, 自今以後, 訓別及商賈中, 次知被執, 季朔成冊。
壬申九月, 差倭來乞曰, 日本人得參則生, 不得則死。島主之封進於江戶者, 以參爲主, 而左右執事之所求, 亦莫非人參。若或闕封, 則島主不能保太守之職, 懇乞不已。備局啓, 一自乙丑以後, 嚴禁邊民, 不許採用。西北參禁令甲極嚴, 雖不得解弛, 而至於商賈, 則隨其所得以通之, 意分付萊館。
戊寅, 倭人請行元字銀。元字者, 六星之謂也。時日本旣改八星之制, 更造六星, 通行於國中。館倭來云, 舊銀五十兩, 恰取正銀四十兩, 新銀五十兩, 恰取三十一兩。吹鍊舊銀, 比較新銀, 則新銀之爲六星三分可知。府使趙泰東, 使商譯吹鍊, 則新銀五十兩, 出正銀三十一兩八戔五分。廟堂令取新銀千兩, 送之燕市, 試其見售與否。倭人請用六星者已久矣, 至是廟議以六星, 旣計劣二星, 而售於燕市, 則不必搪塞, 遂許之。識者或憂其有詐, 其後又請用新丁八星, 亦許之。新丁·舊丁, 雖同稱八星, 其品有精粗之別, 燕市言之如此, 倭初欲以新丁易舊丁, 慮我不許, 先出六星以試之。我旣輕許六星, 則新丁八星之請。其勢不得不許, 而市民以精粗不同, 不肯以新丁易舊丁, 有交易不通之歎。四月, 領府事南九萬建白, 近來各衙門·軍門, 給銀貨於赴燕商譯, 使納息利。商譯以其轉販之難, 請直納貿來之唐貨, 各衙又慮還償之稍遲, 送付於萊府訓別, 使之貿銀。訓別之設, 本意接倭, 貿易非其責, 且館倭若知京中諸上司皆爲興利之習, 則其輕侮必矣。自今一切痛禁於諸衙門。
庚辰五月, 東萊府使鄭澔狀啓, 新銀絶不出來, 因此不許通用, 物貨亦勿入給, 以待其躁悶云云。廟堂許之, 旣而又報新銀三萬兩來, 合前日所捧計之, 則十二萬四百餘兩, 已令商賈計捧。備局以不稟直施, 啓請拿問。新至之銀, 又不及於六星, 故因令撤市。八月, 倭始呈十萬兩銀子, 懇乞開市。廟堂分付萊府云, 我國物貨, 逐年入給, 未受其價者, 不翅累千萬金, 以新至之銀, 依六星三分例計除, 無所逋欠後, 始許開市。
辛巳六月, 左議政李濡啓曰, 館倭朝市賣買, 不過魚菜, 而一自行錢之後, 彼此交易, 以錢爲資。銅鐵本出倭中, 而倭人素有手巧, 其間奸弊, 何所不至? 若於朝市上, 用錢現露者, 則以潛商律論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癸未十一月, 戶曹判書趙泰采, 請禁倭館五日開市之規。上從之。蓋倭館開市, 以一朔六次爲定式, 其後又有謬規, 五日一次設市, 或與本開市同日, 或與差前後。於是本開市, 則只以參絲入給, 凡物貨, 則皆交易於五日一次。萊府又定色吏, 收稅商賈之外, 官吏混同出入, 宣漏事機者甚多, 至是始禁之。
戊子三月, 倭人復作寶字銀, 謂之六星之上八星之下, 欲以代元銀。六星。島主抵書萊府, 請通用。萊府吹鍊試之, 則反不如六星三〈分〉之元銀, 故不許, 亦不答其書。五月, 東萊府使韓配夏狀啓, 凡倭人之買賣物貨也, 白絲·人參價則給銀, 其他雜物價則銅鐵。我國行錢之後, 奸民多私鑄者, 故禁切商賈之買鐵於倭館。然鐵物非特爲鑄錢之用, 凡百器用, 所需甚多。近來錢賤, 雖復許買, 必無私鑄之慮。若一向防塞, 則商賈失利, 倭人亦以專給銀子爲難。鐵物許令通行, 恐無妨。廟堂啓從之。十一月, 罷商賈定額法。
己丑正月, 萊府狀啓, 請禁朝市之以米穀買賣者。備局以倭人乏食, 不許, 只禁朝市之終夕買賣者。
庚寅三月, 東萊府使權以鎭, 狀論邊事, 其中區處開市·商譯者四條。其一曰, 因廟堂分付, 嚴禁逐日交易, 只六開市交易米穀, 而倭人或有與我人爭侮之弊, 故別定通事·部將合二十人, 列立門外, 以防彼此爭突。交易受價, 例於門內, 故別定部將六人, 隨入門內, 以防我人之與彼綢繆, 點名而入, 呼名而出, 盡數出來, 然後軍官收稅官殿後以行。行之五六朔, 已有端緖, 若復中變, 事甚可慮。自朝家定式分付, 使之永遵。其一曰, 商譯被執云者, 物貨人參, 而出銀之時, 倭人所愛, 准數以給, 所不愛者, 稽緩後時, 又多不准, 故商譯輩奔走要媚, 爭爲心腹, 此甚可憂。自今不分某商某譯, 都數受出, 出門之外, 使訓別次知於其所居處, 或公廳, 齊會公論, 一從久近多小, 等數分執。其或不均者, 訴官處決。物貨入門記, 乃出銀之根抵, 自今堅封相傳, 有若重記, 寫給一件於訓別, 他日出銀時, 如有相左, 皆以潛商論斷。其一曰, 譯官以己名被執物貨, 或以他人之物, 借名分利, 故譯官爲倭人之所驅使, 邊計日至可憂。似聞在前譯官, 有貨欲賣, 而〔以〕京居私奴稱之, 不使倭人知爲譯官之物云。自今貿得〔不得〕以譯官名被執, 戶曹及各衙門物貨, 亦皆以商賈名被執, 以尊國體。且各衙門被執價, 不可多捧或先捧, 以奪商賈之年條事, 亦依定式。其一曰, 赴燕譯官所貿白絲, 被執於倭, 而稱以公貨, 有若自朝家轉販者然。不可使聞於隣國, 直以萊商名分授, 則價必不減云云。備局啓曰, 此數條, 大體皆得, 依此定式。但訓別物貨, 雖假他人名被執, 利之所在, 爲倭所驅使則同, 而換名之際, 必有混雜之弊。令守臣, 更商加量。且近來商譯, 多不相能, 若以譯貨, 係以商名, 則借名之際, 或有操縱之弊, 出銀之時, 不無互換之慮, 不須稱以公貨, 直以譯名被執, 恐無所妨。依允。
辛卯五月, 倭請行八星銀。前日倭欲行寶字銀, 未售其計。至是更送八星銀一萬七千兩, 東萊府使李廷臣, 使之吹鍊, 則準八星之數。於是以此啓聞朝廷, 許令行之, 而禁六星。島主書曰, 買賣失利事, 設弊於江戶諸執政, 更通舊銀。萊府答曰, 十餘年間變更銀貨, 至於三度, 毋論利害之如何, 擧措顚倒。朝家寬大, 不較長短, 特循所請, 許用八星, 日後如或幷行六星, 或混用寶字, 當絶通貨之路云云。
雍正辛亥十二月, 東萊府使鄭□□狀啓, 商譯被執參絲價, 銀子四萬六千兩。自島中出來, 而其中二萬餘兩, 以十星天銀載來。所謂天銀, 本是十星也, 丁銀乃是八星也。丁銀一百兩, 代天銀當爲八十兩, 天銀一百兩, 代丁銀當爲一百二十五兩。此是常定式, 一如定式捧出, 則彼此俱無所害。廟堂以法不可數改, 不許。
癸丑十二月, 戶曹判書宋寅明啓, 地部全無銀貨出處, 全以萊館收稅, 補用矣。近來年年減縮, 尤不成樣, 此莫非萊府不能盡心收納之致。且商譯被執價銀, 例於皇曆·冬至使兩節行時出來, 此係累百年定制。昨今年節行銀, 無端過限不出, 一番過限, 便是一年失利。商譯之失利, 姑無論, 亦不無公貨之狼狽者。似聞節行銀, 趁期出來, 而訓別及館倭, 稱以不出, 符同掩置, 從間道直送灣上云, 如此者關係甚重。上曰, 東萊府使, 從重推考, 訓別拿處。
甲寅八月, 右相金興慶啓, 向者東萊府使鄭來周狀請, 倭學輩下去萊府者, 因爲設廳習倭語。昔故相臣閔鼎重, 爲司譯提調時, 以倭譯輩竣事後, 因留旬月, 出入館中, 學習倭語之意, 草記稟定, 而其後廢閣不行者久矣, 今不可復設。吏曹判書宋寅明曰, 曾前萊館被執物貨, 皆皆納稅然入, 故戶曹歲入稅銀, 多或近萬兩, 少不下四五千兩。近來倭譯輩, 一往萊府, 娶妻成家, 交結館倭, 出入無常, 被執利賣, 陰自爲之, 不肯納稅。以此稅銀, 歲不過一二百, 地部將何以成樣耶? 臣待罪戶曹時, 欲以倭譯幹事後仍留之弊, 陳稟定式, 因遞職未果矣。右尹李瑜曰, 邊事宜嚴而不宜弛。我國於西事, 雖不免時有犯越, 而尙有所限隔。獨萊府則不然, 館倭於境上, 我人出入, 無有限節, 言語交接, 無事不通。此乃朝廷不曾管商譯之致, 譯官若不能慣通言語, 則仍其往而傳習以來, 可也。如又設廳於邊上, 則京中無一倭學之留接者, 輕重本末, 得無倒置乎。臣意則不但防其所請, 必須申明科條, 出入留連之類, 宜別加禁斷。上命勿許設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