敎曰, 曾於李判府按道時, 以上土之移鎭爲言, 以地形與事勢言之, 其爲緊重切逼, 亦非馬馬海之比, 在前蔘政句檢, 上土爲咽喉項, 況今闢土移民之際, 其所留意, 比之馬馬海, 上土爲勝, 該倅之不言上土, 單擧馬馬海者, 豈以鎭將勢力顔面之彼此緊歇, 而有此捨重取輕之擧乎。卿於筵退後, 議于李判府後, 關問道·帥臣, 使之別具意見, 狀聞後稟處。是年春, 判府事李秉模言, 上土鎭處在三川坊入去之嶺底, 今若設鎭於三川, 則上土便屬內地, 且其鎭樣之凋弊, 土卒之鮮少, 漸至莫可收拾之境, 移此設彼, 恐合便宜, 至於馬馬海, 比諸上土, 似不無緩急緊歇, 更問道·帥臣, 爛熳消詳, 而處之爲宜。備邊司關問關西曰, 三千餘戶成聚之地, 不有邑鎭而管束之, 終有邊上生得失之慮, 凡係疾苦訟獄, 使之赴訴于險坂峻嶺近二百里之本府者, 決是行不得之政, 上土之移作鎭將, 果爲此勝於彼, 則該府使之必以馬馬海爲請者, 果何所據, 形便·事勢與移設當否, 更問于地方官後, 道·帥臣往復商確, 指一狀聞, 以爲稟處之地。
是年八月, 傳曰, 北道厚州事, 道伯狀啓來到已久, 竝與隣邑土地之劃屬當否, 使之收議, 而江界土地事詢問, 尙無皂白, 該道事, 極爲駭然, 而該邑擧行, 亦甚稽忽, 令廟堂關飭道伯, 使卽詳問帥臣及該倅, 各以意見, 斯速狀聞。平安監司朴宗甲與兵使任嵂·江界府使李仁秀議之, 江界府使李仁秀申牒曰, 移設鎭·堡及某鎭可移等事, 上土鎭處在梨嶺·麻田嶺兩嶺之間, 各處蔘丁交會於此, 故自前以上土鎭將, 定爲搜蔘官, 使之句檢, 修成冊報營邑, 已是流來之規。馬馬海堡距本府十五里, 旣非嶺隘所關, 又非蔘丁要路, 故前報時, 始論兩鎭, 而末乃以馬馬海堡仰對矣。更爲躬審形便, 詳察事勢, 則兩鎭凋殘難支之狀, 等是一般弊局, 若論移設上土於三川坊, 則前報所論昆長坪, 地旣坦夷, 民亦成聚, 倉穀已峙, 在於慈柞嶺·鴨綠江兩路交會之處, 眞形勢之地。於此設鎭, 俱爲便宜, 而此非古人設城之地, 且方擬議移鎭於邊上之時, 顧此距江邊數十里之地, 刱立無前之議, 有所不敢, 故此所以以知弄怪古城仰對者也。設鎭於知弄怪, 則慈柞嶺大路, 乃在鎭後二十五里之外, 難以控制, 所可恃於後者, 惟上土處於麻田嶺之南, 扼其咽喉, 誠難空棄。然而今若設鎭於昆長坪, 則嶺阨守要, 蔘丁句檢, 與上土無異, 雖空棄上土, 小無疎虞之慮, 移設處所, 亦甚便近, 就此地, 移設上土似宜矣。節度使任嵂申牒曰, 上土在於梨嶺·麻田兩鎭之間, 三川坊·慈柞嶺大路, 摠爲管領, 兼爲蔘政句檢之咽喉項。而馬馬海則距本府十五里之地, 嶺阨·蔘政無甚關緊, 其存·其革, 不足爲輕重。而若移設於知弄怪舊址, 則眞號令各把之樞機, 聲勢相援之要領, 而一以爲勞來新集之民, 一以爲上土藩蔽之鎭。故前前江界府使革罷之說·時府使請移之論, 良以此也。而目今兩鎭凋殘, 雖是一般, 上土鎭基, 當在三路要衝之地, 其爲難支之狀, 殆愈甚焉。數百名鎭卒, 擧皆虛錄, 時存只是二十八戶, 而校卒立役者僅爲六七名, 以此數箇殘卒, 莫重嶺阨, 何以防守, 其他烽燧·入防·搜蔘等節, 亦難分排, 不可不及今釐革。而所謂昆長坪, 處在麻田·慈柞兩嶺之間, 其於嶺阨·關防, 前顧後應, 獲專防守之固, 且距知弄怪, 不過爲數十里之地, 則可以兼察控制, 而倉積已峙, 民亦成聚, 非但闕伍之不患充額, 句檢蔘政之道, 衛護蔘場之節, 俱爲緊要, 兩得其宜。移此上土於昆長坪, 似合便當, 而至於黃水㯖·咸富洞間路, 雖未得管領, 不過採蔘微路, 別定校卒, 以爲句檢, 則亦少無疎忽之慮。第流入新民, 俱是烏合之徒, 任其所爲, 則亂無統緖, 少加管攝, 則易致渙散, 設始之初, 必以有地望有履歷之人, 極擇差送, 恩以懷保, 威以彈戢, 然後庶可安堵。宗甲乃馳啓曰, 三千餘戶新入之民, 而各自爲心, 迄無糾率撫御之所, 此所以移鎭置官之擧不容少緩, 而移鎭甲乙之論, 只在於上土·馬馬海。詳其形便·事勢, 則移上土之說, 平而順, 移馬馬海之說, 迂而不順。古人之設置十鎭於大幹嶺之下而羅絡相望者, 其輔車之形·唇齒之勢, 必有所以然之。故設若十鎭而闕其一, 則其精神氣脈必有閼而不通者矣。今移馬馬海, 則便是十鎭而闕其一矣, 移上土則無此患矣。何者, 馬馬海去當移處, 越數鎭百餘里而遠矣, 十鎭名數, 縱不以移去而有所減損, 若其馬馬海信地, 則已不免空闕矣。上土則去當移處, 不過數十里, 而近移與不移之間, 其爲上土信地, 只爭咫尺之際也。等是移鎭也, 何必捨近而就遠, 使列鎭之形便有所欠缺也。但上土之爲鎭, 居在麻田嶺·梨嶺之間, 爲蔘政句檢之咽喉項, 苟使擬議當移之地, 其所句檢蔘政之方, 少失此箇形便, 則誠不可議到。而昆長坪處在三川坊上頭·麻田嶺之外, 蔘政句檢, 與卽今鎭基, 少無異同, 而雖有黃水㯖·咸富洞小小間路出於背後, 然有從浦鎭, 承其𦉏而彌縫之矣, 從浦之所不及察者, 自本府別定校卒, 亦足以句檢。旣於蔘政句檢之道, 無所損害, 又於新民管領之方, 得其衝要, 邑報·閫牒之歸一於上土, 而其所移之地, 亦非昆長坪, 則不可者, 良以此也。抑臣之區區所慮, 在於移鎭之後, 而有不可不陳聞者。邊上人情厭避鎭屬, 一名鎭民, 看作羞恥事, 除非至窮殘之類外, 百計謀頉而後已。此所以關外列鎭坐擁虛藉, 把守之卒, 亦不能備數者也。今使上土移鎭於昆長坪, 則必將劃給民戶幾百, 作爲鎭屬, 而以成衙門貌樣也, 三千餘戶新入之民, 抄劃鎭屬之際, 誰肯捨府民而就鎭民哉。排定謀頉之間, 奸弄之患·繹騷之弊, 有不可勝言矣。且況今此新入之民, 皆是朝東暮西無定心之類也, 其名一屬於鎭簿, 則擧將鳥駭獸竄, 翩然而逝矣, 無卒之鎭, 誰與爲將。其餘不爲鎭民而屬於府民者, 則其視鎭將也, 眞箇不啻如數慢之丞矣, 又豈肯曲直焉歸之, 疾苦焉歸之, 入其管領糾率之中, 而不違規度乎。然則雖名移鎭置官, 而細量事勢之所究, 則必將與無官無法同矣。惟此一事, 宜有別段規畫之道, 而未得其要。臣於今番巡路, 與節度使任嵂商度此事, 嵂亦慮此患, 已與江界府使李仁秀往復講究, 而有所櫽栝者, 其說以爲, 卽今撫御奠接之方, 惟在靜而勿擾, 靜而勿擾之道, 莫如姑不分鎭民·府民, 漸次馴習之爲上, 旣置鎭將, 而不分鎭民與府民, 固是說不去處。而亦不無一條措置之道, 若依北道端川府使爲南兵營別中軍例, 無論某鎭將, 以合移去者, 兼江界防禦營別中軍, 則凡此兩坊新入之民, 皆歸於別中軍統率之下, 而雖不分鎭民·府民, 無所拘礙設置。如是之後, 該鎭將, 各別擇人, 凡係三川·慈城兩坊民事, 大者報決, 小者自斷, 鎭·府之政歸於一體, 則民亦視以爲本府亞官, 次次調習, 必有漸歸矩矱之效, 其所爲說, 實合採用, 令廟堂稟處。右議政尹蓍東覆奏曰, 三川坊民人入接, 今至於三千餘戶之多, 則勢不得不趁卽設鎭而統領之, 上土僉使之移鎭昆長坪, 兼行中軍事云者, 道·帥臣論啓旣歸一, 而事極順便矣。所請, 特爲許施, 時任上土僉使, 今姑改差, 以解事有履歷之人, 極擇差出, 依北道端川府使例, 以江界府別中軍兼帶下批, 使之趁歲前移鎭而統率之, 凡諸擧行節目, 往復本府, 爛熳商磪, 轉牒于道·帥臣處, 仍卽狀聞施行之意, 分付何如。上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