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雇工定制[正宗 7年(1783)]
正宗七年癸卯, 因全羅道寶城郡殺獄罪人鄭大仁獄事回啓, 判付曰, “罪人鄭大仁段, 實因狼藉, 證援分明, 故殺情節, 斷然無疑是去乙, 其矣發明, 全不成說是置, 若其手勢之至兇, 觀於渠之從兄大石在畓庫時言, 尤難自掩. 蓋大仁, 圖文券, 欲自處以殺奴, 稱小杖而欲自免於杵打, 究厥情狀, 萬萬痛惡兺不喩, 初檢招則曰, ‘白萬不知, 而道伊沙里自稱偸出.’云爾是如可, 參覈招則又以爲, ‘道伊沙里前期逃走, 白萬自持去.’云, 前後矛盾, 而粧撰窘遁之狀, 推此可知. 雖曰欲推錢物, 而不施當施之刑, 乃敢毒打至此, 則何可諉之以毆打折傷. 而且以雇工之法言之, 皇朝·我國, 宜無異同兺除良, 本道之狀, 該曹之啓, 皆以爲, 皇朝之法, 重於我國, 旣斷以絞罪是隱則, 以此以彼, 斷無參恕之道. 若不施法, 此後爲人雇工者, 其將日日就死, 此則監營題辭, 可謂實際語, 而跋辭中, 謂以愚悍常漢, 信手毆打, 付之惟輕之典者, 此則可謂失之太寬, 有難輕易酌決是乃, 獄案亦多疎漏處. 杵打之說, 發於大石, 而詞連卽柳召史也, 杖打之狀, 見者老味, 而參證又是老味也是遣, 又於具召史之招以爲, ‘杵臼竹打殺之說, 聞於鄭斗三家是如.’爲有則, 覆檢時, 此數端, 專不擧論者, 未知何故是隱喩, 其在獄體, 宜問不問之失, 自有其罪是如乎, 當該檢官, 從重推考爲遣. 且大仁之故殺與否, 固不在於杖與杵, 而詞案則又不容如是其闊略是遣, 覆檢狀中, 屍親招辭, 亦不載錄, 豈其原文案節略謄啓之故, 刪却此一段而然是隱喩, 此亦可訝, 以此更令道臣親執詳査, 然後稟處爲旀. 至於裁定金石之典云者, 不可無一定之制, 自本曹議大臣稟處事.” 判下. 據其時, 判書臣徐, 就議大臣爲白乎則, 領議政徐以爲, “今因湖南道臣啓聞, 有雇工定制收議之命矣. 我國雇工之制, 與皇朝有異, 皇朝則立有文券, 議有年限, 然後始謂之雇工, 而我國則有文券·定年限者, 不謂之雇工, 而直謂之奴婢, 所謂雇工稱名者, 不過村店間乍去乍來一時留接之類也. 此卽皇朝律例中, 短雇日月, 受値不多者, 依凡人論者也. 今若以俗名雇工, 襲用皇朝立文券·議年限之例, 則不亦舛乎. 臣意, 一依皇朝定制, 今後京外倩工之人, 受値十兩以上, 議限五年以上, 而立文券者, 許入帳籍, 以雇工論, 此外不受値·不立券·不入帳籍, 而一二年出入使喚者, 依凡人論, 恐合事宜, 伏惟上裁.”云是白乎旀. 右議政李以爲, “今以我國雇工奴與『大明律』雇工奴, 同異與否, 至有使該曹議大臣之命矣. 臣謹按附例, 『大明律』有曰, ‘萬曆十二年正月題奉欽法, 今後官民之家, 凡倩工作之人, 立有文券, 議有年限者, 以雇工論, 止是短雇日月, 受直不多者, 依凡人論.’ 然則雇工云者, 與價·立文券·年久使喚者也. 我國所謂雇工, 不過少則三四朔·多則一二年, 而元無受値·立文券之事, 不可與皇朝雇工比而同之. 以此論之, 我國則不當以雇工名色, 擬之於無文券·不受値之人矣. 自今以後, 一依皇朝定制, 受價十兩以上, 議限五年以上, 立券入籍者, 以雇工論, 乍去乍來, 無値無券者, 依凡人論, 恐合事宜, 伏惟上裁.”云是白乎旀. 領敦寧府事李以爲, “卽伏見刑曹啓目判付下者, 以雇工定制, 有受議之命矣. 我國雇工, 旣與皇朝定制有異, 雖無文券·不入籍, 而亦謂之雇工, 若以一時留接之類, 援用皇朝雇工律例, 則有關後弊, 必以受値·成文券者, 爲雇工定制, 其外則以凡人論, 恐合事宜, 伏惟上裁.”云爲白乎旀. 判中樞府事鄭以爲, “『續大典』推斷條, 雇工之於家長, 亦三省推鞫, 原其法意, 固未常不嚴, 可知, 然而我國雇工, 只是使役間衣食, 而朝聚暮散之類, 非如『大明律』所謂有文券·有年限之比. 今當定制, 則一依『大明律』本意, 明定界限, 恐合爲宜, 惟在博詢而處之.”云是白乎旀. 同年七月, 備邊司啓曰, “以雇工定制事草記, 批旨有, ‘至如雇主·雇工犯科, 死在雇工, 則視他加一等, 死在雇主, 則視他減一等之說, 及凡於論勘, 家長之於雇工, 加於奴婢一等, 雇工之於家長, 減於奴婢一等云云. 兩說俱有意見, 而曰加曰減, 未知議者本意在於合施何律. 自廟堂更加商確, 指一草記, 可也.’之命下矣. 雇工殺害雇主, 本有當律, 無容更議, 雇主殺害雇工之律, 一說則曰比殺奴婢, 宜加一等, 一說則曰比平人相殺, 宜減一等, 以此兩說, 參考律文, 比殺奴婢, 加一等, 則律爲杖七十徒一年半, 此則失之太輕, 比平人相殺, 減一等, 則律爲杖一百流三千里, 恐合事宜, 伏俟上裁之意, 敢啓.” 傳曰, “依議施行.”
『審理錄』 卷6 辛丑3 [全羅道 寶城 鄭大仁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