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檢査報
蓋此獄事, 其變至憯。不檢則不嚴, 其情易隱, 不檢則不詳, 抵賴二字, 昨則有, 今則無, 姑緩獄, 可乎? 致命一款, 子曰驚, 母曰怯, 必覈實乃已。所係極重, 其檢須急, 而乞免再死之辱, 其情則矜, 不可歸於不足顧也, 謂無外痕之著, 其言雖眩, 不必歸於不當信也。所欲驗者胸傷, 而摘奸已在未死之夕, 所先鉤者頭犯, 而執言不過適抵之勢。抵未必深傷, 驚足以急窒, 旣得必死之由, 自有難逭之律, 則恐不當。以若母若子若娚若叔之血懇, 强其所不忍, 故行檢一款, 姑爲特免。
哀彼死者, 本以虛脆之質, 宿症又添, 屢見恐動之擧, 餘悖尙存。
多怯之性, 九分着急, 不健之軀, 忽地蹶起, 身未及近, 氣已先窒。
蹶者是氣也而反動, 動之極便驚, 驚之極便窒, 想像肯綮, 皎若觀火。
藉令行檢, 實因, 不出乎窒一字。
士族婦而勿檢, 雖在通編, 鄕班家有獄, 不必同例。要破疑晦, 期欲審驗, 則屍親質言自溺, 苦請其免。謹按無冤錄免檢條註脚曰, 乞免檢者, 如自縊自溺之類云, 自溺旣爲分明, 班名亦係眞的, 故不得已依法文許免是乎旀,
實因段, 爭詰後自溺致死的實是在果。
獄體至重, 不檢則有違審克, 獄情易眩, 不檢則有難明柝。
謹按大典通編檢驗條, 曰士族婦女勿檢, 無冤錄免檢條註脚曰, 乞免檢, 如自縊之類, 某卽本鄕所謂士族者, 而備言自縊, 懇請免檢, 故謹依法文, 特爲停檢是在果。
摘奸其弔掛處, 則房中空椽, 高爲六尺六寸。而結項繩, 則乃三甲紙繩之作活套者也。
彼死者, 胡爲乎縊哉? 窮鄕生計云云。
不顧自恤, 禍人是快。
自認老無用之軀, 屢發死可洩之說, 損若鴻毛, 判此雉經。吁, 亦妄且浪矣。
以年少壯健之兒, 徑斃於俄忽之間, 其祟由何? 初無客痒之猝, 篤慮不到於因病素乏。宿憾之齎, 積疑莫生。夫自毒, 曰病曰毒, 非所可論, 而若曰自縊, 則只是兇家之一嘴, 其曰被打, 則明有參證之二口, 自縊自歸。烏有被打, 終可憑信是乎矣, 不見屍首, 欲言而反拙, 莫知痕損, 以信而更疑。以査官膚淺之見, 別無鉤深之一道, 惟當以詞證爲準, 事理可推是如乎,
某卽洞中之猛虎,某是狗前之怯兔。
一打之二打之鮮血瀉出, 殺我焉死我焉, 氣息奄絶。山日將西, 寒風觸犯, 毒氣向裏, 難保當下, 理勢必然。
某家後簷, 所謂結項處, 使之摘奸, 則其高, 以布帛尺爲三尺五寸也, 活套死套間, 作䙡懸之, 則容可死矣。而但一尺六寸, 量半腐藁索, 掛在椽上, 而兩端散解, 雖云解脫時斷截是良置, 或上繫一端是去乃, 或兩端上繫, 兩脚垂下, 則或可脫也, 而尺餘腐索掛腰而已。簷下又無滾踏之痕, 決非縊懸之狀, 乃是求生之計也。如無身上致命之傷, 而眞若縊死, 則經夜埋之, 未爲不可, 而不謀其父, 夜中潛埋者, 或恐事發行檢, 綻露傷痕而然也。
今此屍首, 雖未行檢, 口鼻無水, 肚腹不脹之症, 諸招具備, 脗合於假溺之條。
已著形症, 奚異檢驗? 實因段, 以被殺後假作自溺。
夫執定正犯, 惟按供招而得, 故前後文案, 詳細考閱, 應問各人, 次第盤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