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四月二十日藥房入診,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洪所啓, 今番奎欽之窮凶情節, 實是亘古之所未聞, 而究其所由起之端, 專在於東學祠院之憑藉, 近日一種襍流之假托士論, 依附儒院, 以爲挾私售利之計者, 實是難矯之弊習, 其爲士林之羞恥, 已無可言, 而畢竟變怪, 至有今番凶逆而極矣, 所謂東學書院, 本是僧徒住持之寺刹也, 至於魂記守護, 亦係四百年來相傳之事, 昔在正廟朝, 嘗取覽其所藏冊子, 以資考證, 取舍於莊陵配食之錄, 仍卽還之於本寺, 依舊爲緇衲之所主管, 以我正廟聖學之卓越百王, 闕典咸擧, 秩文大備, 凡於禮節儀式之間, 有絲毫未安者, 罔不亟加釐正, 務歸至當, 而獨於此事, 只仍舊貫, 無所擧論, 大聖人精義微旨, 亦有可以仰認者矣, 祠院私創, 本有禁令, 而至於此寺, 則尤非可以容議於建院者, 分付道臣, 依法典卽爲禁斷, 仍存東鶴寺舊號依前令僧徒守護, 雖於日後, 如或有仍襲前謬, 復稱祠院者, 先自是不禁之道臣與地方官, 當別樣論勘, 以此意預爲嚴飭, 祠院旣撤, 則額號自當燒火, 而其中若有忠賢位版之妥奉者, 則毁撤之際, 亦合審愼, 此則令道臣另究其措處之宜, 從長擧行後, 竝與毁撤形止, 卽爲登聞之意, 分付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予只聞前有東鶴寺, 而不知其何時有書院矣, 今番奎欽萬古所無窮凶絶悖之狀, 未嘗不由於憑藉書院, 曰祠曰院, 要作箝制人口之計, 巧憯凶慝, 無所不爲, 以至此境, 予未知何以處置則爲好矣, 今聞卿言, 不覺豁然, 依爲之, 此擧措, 眞諺翻謄, 下送錦營, 措處之際, 務盡安詳事, 分付可也。
又所啓, 日前賓對, 伏承慈敎, 以還穀虛勘守令律名事, 有爛商稟奏之命矣, 糶糴法意, 至爲嚴重, 其無意徵督, 以致虧課, 與不謹典守, 一任偸弄者, 設或有情犯輕重之不同, 其爲溺職病公則一也, 烏得不嚴加懲勘, 而至於積弊之後, 收煞未易, 拘掣近規, 自歸虛勘者, 雖事非得已, 情或可原, 而若以是曲加參恕, 槪從輕典, 則以今狃玩之習, 其將益無顧憚, 而公家倉庾之積立, 見其枵竭而後已矣, 後弊所在, 決不容議到於闊狹, 而第伏見大典倉庫條, 有曰, 虛錄守令, 徒三年定配, 又五年禁錮, 掩置之後官徒配勿揀, 赦前蓋虛錄云者, 卽指始逋作俑之守令也, 近來掩逋守令之與始逋同勘, 雖出於申嚴糴法之義, 而揆以大典本意, 未免有混淆之歎, 自今以後, 守令之以逋糴罹罪者, 王府照律之際, 詳加區別, 始逋則一依大典本律, 竝施配錮其襲謬掩置者, 若無任內身犯, 則只勘以徒配, 至於反弄那移, 有肥己染指之跡者, 自當以贓法論斷, 又不止於虛勘之本律而已, 如是則情輕者旣獲少寬, 犯重者益當知畏, 金石科條, 可免輕重之失平, 而糴法之嚴, 亦庶無弛縱之慮, 以此意分付金吾, 著爲定式, 而此非別創新式, 卽是舊典之申明, 則令前令後, 宜無異同, 昨年以後, 掩逋勘罪之守令, 除有躬犯者外, 禁錮則竝令分揀,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前後守令, 每每無區別而同爲被罪, 一竝禁錮, 事甚悶然, 今聞卿言, 古法卽然, 依爲之。
又所啓, 因還穀虛勘守令律名事, 旣發言端矣, 昨年茂山前倅, 以掩逋勘罪之後, 臣以申命源·李濟完兩人所犯之差可容議, 有所仰奏, 而申命源, 業以親年收贖, 故獨請李濟元之疏釋矣, 其後又蒙蕩滌之恩, 已卽無礙於官職, 而申命源則尙在奪告身中, 同罪異罰, 未免有斑駁之嫌, 且積逋査發, 旣自其手, 報營文簿, 明有可據, 則今於經歲之後, 特許分揀, 恐亦不失爲刑政之平, 故敢此仰達矣, 大王大妃殿答曰, 蕩滌敍用可也。
又所啓, 妖言之禁, 自來至嚴, 謹稽律文, 有曰, 凡造讖緯妖書妖言及傳用惑衆者皆斬, 古人制法, 其重如此, 防微杜亂之意, 有可以想見者, 而習俗好異, 民志靡定, 往往以妖誕不經之說, 相與傳播而不知, 其自干於大禁, 好亂樂禍之徒, 又從而做出凶言, 以爲煽動誑惑之資, 此不痛加懲禁, 則難言之慮, 必將無所不至, 爲先以臣所奏, 出擧條頒示中外, 此後如有現發者, 一依律文施行, 以爲定人心絶亂萌之地,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奚啻嚴禁而已, 予之平日所嘗絶痛者此也, 依爲之。
又所啓, 日昨召對之命, 下於久曠之餘, 而因玉堂之無一人在直, 仍歸寢閣, 雖未知其有何事故, 而身居論思之任, 反使晉接顧問之盛意, 閼而不行者, 誠不勝萬萬慨咄, 除有衆所共知之實故者外, 空番諸玉堂, 竝施譴罷之典,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
又所啓, 東萊府殺獄罪人金厚伯獄事, 已自該道捧結案馳啓, 而該曹以報政府詳覆施行之意, 覆啓蒙允矣, 殺獄償命, 例當待時, 而此獄則同舟遇漂, 縛人投水, 兼以對其子而戕其母, 情節之憯, 世所罕有, 且況俄頃之間, 竝害三命, 尤不可以尋常殺越論, 謹案大明律, 有殺一家三人者, 處死不待時之文, 而附例小註云, 若一時殺死, 雖非一家, 依此律, 此獄處斷, 政合此條, 而殺獄事體, 至爲嚴重, 雖係當死之囚, 遲速之間, 所當十分審愼, 且附例與正文有異, 其所援用, 亦合鄭重, 下詢登筵大臣及秋曹堂上處之, 何如, 大王大妃殿曰, 右相之意, 何如, 右議政朴曰, 明律附例, 卽所以講明正律, 非別立條例於正律之外, 此條小註, 臣姑未及詳考, 而旣有分明句意, 則固無不可援用之義矣, 況此囚情犯絶憯, 亟施當律, 示民以法有不容緩, 臣於此別無他見矣, 大王大妃殿曰, 刑判之意, 何如, 刑曹判書金蘭淳曰, 此獄自臣曹, 依本律已報政府, 則別無更達之事, 至於金厚伯之所犯, 異於尋常殺變, 大僚之援據律文又如此, 臣亦無他異同之見矣, 大王大妃殿答曰, 左右·相及刑判之言皆如此, 依爲之。
又所啓, 禁衛大將金煐, 今日賓對, 亦不進參, 雖云有實病之難强, 而武臣之屢次闕參, 大關事體, 爲先從重推考, 此後則更毋敢如是之意, 另加申飭, 何如, 大王大妃殿答曰, 依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