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五月三十日藥房入診,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李所啓, 卽見京畿監司朴宗琦狀啓, 則枚擧長湍府使李源祖牒呈, 以爲本府新舊逋中城餉, 則以前此減價收捧錢, 俾爲移補準充, 而還穀八千三百八十八石零, 則收殺無路, 就逋漢中抄其可捧者而收捧, 自官取殖, 則每年可得九百兩剩錢, 以此每年折米三百石, 限十四年除耗排捧, 以爲準充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 逋還排捧之無得容易陳請, 年前非但有本司覆啓行會者, 雖只就長湍一邑言之, 十年之內, 曾許兩次排捧, 而未見充補之實, 徒滋疊生之弊, 竟成目下貌樣, 而至有此邑報道啓, 到今更許排捧, 不容擬議, 然, 但該邑積弊, 若無別般變通, 則非特收逋無術, 將至民與邑胥溺者, 道臣所論, 有不可謂竟無是慮, 且其排請之年條雖久, 然, 旣無追呼之煩, 自邑經紀, 有每年可以準三百石之數, 則與已往排年之假虛名, 而無定籌者有異, 該府逋還之除耗限年, 竝依狀請施行, 而今所謂排捧之方略, 將以取錢殖而充穀簿, 錢穀紛錯, 易啓奸胥竊弄之弊, 如是則安在其撟捄之本意哉, 營邑之臣, 往復講究, 每年所捧之逋貨, 勿爲屬之本邑, 仍作監營歲納, 以爲方便裒益之政, 則庶無有名無實之歎, 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卽見水原留守金履陽狀啓, 則以爲丙子園所都監時, 惠廳貸去本營米一千九十六石零, 分付該廳, 及今還報, 亦自戶曹劃下三千兩, 八達門外新築堤堰處, 以此買土, 其稅入則劃付筦千庫, 俾爲取資於園陵修補之役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 新築堤堰之依西北屯已例, 設屯收稅, 付之筦庫, 仍又奉遵園所修補之定例, 向後陵役, 一體擧行, 其論旣有援據, 其策儘亦便宜, 而但陵役事體, 所重自別, 更張之際, 更合十分審愼, 且欲設屯, 則不可不買取堤傍民土, 若其買土之財力, 守臣之今此擬議, 多半是年前府穀移貸惠廳者之推用, 然, 今聞事實, 此非惠廳貸用, 而如欲責償, 當在畿營, 目下畿營事情, 自常賑應下, 而無以塗抹, 方啓請區劃, 此時千餘石折米之變通還報, 其勢末由, 自容入擬議之財力, 而不入量, 又如此, 他無可以拮据之處, 今姑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再薦圭璧, 一霈尙靳, 群情轉益焦渴, 假使今日得雨, 明日卽六月也, 三庚竝在於六月之內, 終庚又立秋也, 節氣催迫, 民力不給, 及今移秧, 待後食實, 有未敢必, 在前如此之歲, 多有代播之效, 目下之所可留意着力者, 宜在於此, 爲先申飭於被旱各道, 使列邑守宰, 躬審田畝, 酌量緩急, 若其無望移秧, 已判全棄處, 以相當可播之穀, 從優分給, 以爲及時課種之地, 而從前代播令下, 農民之或不免持疑却顧者, 慮在於秋後徵稅, 而先朝戊午下敎, 丁寧惻怛, 伊後己巳·甲戌朝令申嚴, 今日方伯守令, 自當仰體而恪遵, 固無待於更煩提飭, 然, 小民之情, 難保其信令爭赴, 以此意一一曉諭, 俾各安意趨功, 得無不勤不及之歎, 且種穀之量宜預儲, 曾有前飭, 似或無如前挪轉之弊, 設有不能然之處, 左右裒益, 豈無道臣從便措處之方, 而屢豐之餘, 麥又告登, 雖以民間事勢言之, 亦必有各樣穀種之留儲待時者, 隣里相資, 亦惟在於守令董勸之如何, 另皆惕念, 務令廣播, 俾無一處仍陳之弊事, 措辭知委於諸道諸都道臣守臣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臣以申飭代播事, 有所陳達, 而此豈荒歲有恃無恐之政哉, 與其全棄, 冀有少收, 或有補於災民耳, 彌月亢旱, 圭璧之禱, 至遍五路, 來憂澒洞, 殆無止屆, 如或一直如此, 無以收拾, 則中外公貯, 將於何處措手, 未知諸道道臣, 果能一念民國, 先事發慮, 汲汲於備豫之政乎, 爲先關飭諸道, 俾各殫心預講, 濟此艱虞, 而若其修警之本, 實惟在於殿下奮發而行董勵之政, 諮訪而察出隱之情, 使京外大小, 奔奏率職, 奉揚德意, 則雖有堯湯之水旱, 民情帖息, 當如在於袵席之上, 而至於目下急務, 最是節省一事, 經用日匱, 轉至哀痛, 是豈無所以而然哉, 節用而愛民, 先聖攸訓, 平時猶然, 況災荒溢目之日乎, 乙丙憧憧, 每思所以致此之由, 若曰近習之或欠操切, 而內入之名色滋繁歟, 冗費之無甚緊要, 而尾閭之滲泄無節歟, 粒米寸絲, 皆從吾民膏血中來, 而苟不能十分愛惜, 將何以慰此元元終歲勤動之勞, 而民或阽危, 又何以拯濟溝壑之命乎, 常以是深留聖意, 上可以爲應天之實, 下可以爲及民之仁, 修省之方, 莫此爲要, 而亦非但災歲爲然, 愚忱耿然, 敢以是獻焉, 上曰, 所陳切實, 當體念矣。
又所啓, 臣以殺獄審理事, 曾有陳白, 而亦有因此, 可以繼陳者矣, 凡有死囚逃失, 掌獄之官, 依律科罪, 自是法典, 而間有傍引殿牌, 作變邑, 例用權宜闊狹之政, 然, 伊時詢問判付, 以其時刑官論理啓處爲敎, 然則此與勿罷之受敎定式, 不無間焉, 而伊後一例, 不爲論勘, 今遂視以爲常矣, 殺人者死, 此卽不易之經法, 若使犯此, 而逃免得生, 則烏在其必殺無赦之意哉, 年來京外獄官, 無以此被罪者, 實恐防禁之政, 漸致蕩然, 至於賣情故放, 而竟難保其必無是慮, 區區愚見, 自今以後, 凡有中外重囚逃失獄官及守令抵罪, 一依舊典, 以爲嚴大辟, 重獄體之道爲當,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近來民習日濫, 不識嚴畏, 誠多可悶, 月前毓祥宮動駕時, 聞有銀麯市民鳴金陳瘼之事, 苟有可陳之瘼, 則本署存焉, 雖過此而呈於本司, 猶爲越訴, 況敢生意煩徹於非待令詢瘼之時乎, 四件外, 毋敢上言, 邦憲卽然, 又況城內鳴金之尤異於郊外上言乎, 此事大關紀綱, 該曹則循例草記, 移送於該署, 該署則循例聽理, 而猥越之本犯則竝置不問, 啓倖長濫, 民安所知戢乎, 市民之作頭者, 纔已分付法司, 使之從重懲處, 而當該判堂及當該提擧, 不可無警, 竝推考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向以同罪異罰, 人事草記請敍, 而追聞有似此未敍之未能同時擧奏者, 昨秋以關東都會事, 被勘人中宰臣金熙華, 伊後特敍除職, 前察訪李秉德, 亦蒙恩敍, 而前府使兪理煥, 尙在罪籍, 宜蒙一體之典, 故敢此仰達矣, 上曰, 蕩滌敍用, 可也。
又所啓, 今日賓對, 在於久曠之餘, 且値悶旱之時, 備堂多懸頉之人, 事甚未安, 實病實故外, 竝捧現告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