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九月十八日夕講, 摠裁官李, 參贊官鄭錫三, 實錄堂上宋寅明, 郞廳趙顯命·黃晸, 同爲入侍時, 摠裁官李所啓, 以江華事言之, 六七年前出庫中天字木二百同, 給湖南人料理, 大段狼狽, 錢文二萬兩, 當爲還捧, 而留守沈壽賢, 承其後多般嚴督, 僅捧萬餘兩, 其餘至今未捧云, 天字木古來軍需, 厥品極好, 卽今官捧, 無如此好木, 而公然出給, 見失者三分之一何事耶, 近聞留守, 每等內輒出米穀累千石料理, 皆歸難捧, 漸至耗縮云, 事極無據, 今後則江華府料理, 一令痛禁何如, 上曰, 所達甚好, 各別痛禁之意, 嚴飭江華府可也, 又所啓, 國事與民事, 時任大臣, 盡心爲之, 臣有所懷, 只當贊助於時任, 而此則前日建請施行, 而中間破壞者, 故敢此仰達矣, 中外料理之弊, 罔有紀極, 其初創始之人, 其心則未必不爲國, 而不能看得大體, 只欲生出別樣財物, 以一爲二, 以二爲三, 以此爲裕國之計, 大本已非矣, 況中國則舟車萬里, 易於貿遷, 財雖巨萬, 一日內可以處置, 而我國則不然, 用財路狹, 數至千萬則貿遷至難, 失利折本者, 項背相望, 且一人不能獨當, 公差一人, 挾私差累十人, 許多人之人馬糧豆, 妻子之奉, 酒色之費, 奢侈之資, 皆出於本貨之中, 安得不折半乎, 及其末稍狼狽, 許多公物, 將歸烏有主管堂上, 將被重責, 則乃反以他公物, 減價發賣, 以助其還報, 事之無理, 乃至於此, 兼且立本之際, 巧奪民利, 無所不至, 以一責十, 剜骨瀝髓, 實爲慘怛, 畢竟餘利入官者至些, 而本貨則仍爲未收, 所謂還報者, 亦極無實, 許多府庫之財, 公然見耗, 卽今外方民之尤爲蕩敗倒懸, 中外積儲之尤爲蕩竭, 十八九坐, 此豈不痛心哉, 以臣所目見者言之, 安錫徽者, 受出兩南儲置二萬石, 挾私差七十餘人, 數年料理, 本米則多買賑廳餘穀未捧鬼錄, 苟充還報, 所謂餘利者亦然, 獲利則太不實, 而只令庫中本米, 歸於半失, 此何擧措, 至於錢布難捧尤甚, 金遇兌以下許多駔驓之徒, 彙緣慫思, 受出許多公貨, 大則鉅萬, 小則累千, 而太半未收, 其中全未收者亦有之, 誠爲痛心, 臣於壬寅年待罪兵判時, 陳達於筵中, 盡罷京外料理矣, 小臣去朝之後, 料理卽復爲之, 京外米錢, 出給如水, 節次耗失, 今不可不一切痛禁矣, 湖南料理之弊, 尤爲無極, 營門尤甚, 全羅監司處爲先分付, 使之盡爲停罷, 今後勿論各營門·軍門及外方各道, 凡係料理等事, 一倂盡罷, 痛加禁斷, 犯者別樣論罪何如, 上曰, 其言誠好矣, 大抵謀利者, 卽所謂聚斂也, 公家財貨, 拘於顔情, 公然出給於謀利之輩, 終至於耗國, 其爲民弊有不可言, 以金遇兌事言之, 無益於國, 貽害於民, 當之者雖不肥己, 實則無異於肥己, 大學曰, 與其聚斂之臣, 寧有盜臣, 近來連歲荐飢, 公私蕩然, 有限之物, 歸於無限之濫費, 京外軍門, 若能堅守, 則豈不足用乎, 故判書金錫衍, 久掌御營廳, 財貨充濫, 此不過守其應存之物而然也, 京外料理, 每每申飭痛禁, 而朝令不行, 至有此弊, 此後謀利料辦, 依所達, 一倂革罷, 而復踵前習者, 直用徙邊之律, 雖軍門大將外方監司, 若犯此科, 一體論罪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