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五月十二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李所啓, 東萊倭守公作米, 和水之弊, 及五日開市事, 頃於筵中, 因小臣陳達, 有査問本府之命矣, 東萊府使韓配夏, 以此狀聞, 故是爲稟定矣, 上曰, 和水一款, 暗行御史朴鳳齡書啓中, 亦有之矣, 李曰, 御史書啓, 與此狀啓略同, 而和水事, 韓配夏狀啓, 至請貽書, 島中使之禁致加捧之弊, 御史書啓, 則以爲旣非當初約條, 自我禁之, 何患無辭, 亟令廟堂, 分付萊府, 速罷二手斗, 至於朝市一款, 萊府狀啓, 與臣所聞差異矣, 所謂朝市, 館門外, 以漁萊等物換易, 朝設午罷者也, 五日開市云者, 米穀等緊物, 定色吏置簿收稅後, 給標入館買賣者也, 如許雜類, 任其出入, 或致累日留連於館中, 事極可駭, 而以本府有收稅之事, 故不爲禁斷云, 卽今此狀聞中, 五日一款, 混稱朝市, 殊欠別白, 招曰, 倭譯詳知處狀, 則朝市爲漁萊買賣而設此, 則固不可革罷, 而米石買賣, 亦不可禁斷, 若於朝市使之換易則似好, 而李世載爲東萊府使時, 欲以此變通, 則代官差倭輩, 以出館外換易爲難便, 故終未得行之云矣, 卽今變通之道, 朝市則依前仍存, 所謂開市, 則商賈等一朔六次入館中, 買賣之時, 訓導別差及萊府軍官, 同入看檢, 而不過朝入午出云, 凡有米穀等物, 欲賣者預爲置簿, 依前收稅, 待其一朔六次之日, 隨入換易而出, 則可無留連混雜之弊, 依此定式, 以爲得宜, 入侍承旨, 曾經東萊府使, 此等事亦必詳知矣, 左副承旨朴泰恒曰, 臣於頃年, 待罪萊府, 此等事持, 亦嘗備諳, 蓋公作米入給之事, 自己去己卯年間始行, 將至百年無他辭矣, 到今始有二手斗恐喝之言, 狡倭情狀殊極痛惡, 雖貽書島中, 必不聽從而徒傷國體而已, 每年監管, 以田結出米則定各邑, 邑邑運置于釜倉, 則萊府軍官, 捧上入庫, 入給之時, 與釜山僉使軍官眼同量給於運米監官, 而捧授之後, 各取籯以爲入己之資, 以二手斗加捧, 元數欠縮之放, 不得而和水云者, 極爲無據, 設令如監官之言, 果有欠縮之事, 收合落庭之米, 以補其所縮之數, 未爲不可也, 其在事體, 惟當嚴飭監官, 使不得和水而已, 尙何加捧之慮也, 行兵曹判書趙泰采曰, 聞金倉捧上時剩餘之米, 多至六·七百石, 捧上之斛, 頗大於入給之斛云, 若以捧上之米, 無用奸之弊, 而宜爲入給, 則寧有欠縮之理乎, 雖或欠縮, 剩米數多, 足以推移充給矣, 入給時和水, 乃是監色用奸之事, 旣不能禁和水之弊, 反以瑣屑之事, 貽書島中者, 尤非事理之得當也, 李曰, 公作米和水事, 其在待遠人之道, 大欠誠信, 固當嚴禁, 而二手斗加捧, 已爲流來之謬規, 則亦難貽書禁斷, 我國田稅捧上時, 例例有斛上三升, 又有落庭看色等名目, 則所收於民者, 不爲不足, 而萊府所捧, 旣多剩餘則, 以此充數, 亦無不可矣, 泰采曰, 入給時定差員看檢, 則似無此弊矣, 上曰, 萊府狀啓及御史書啓中, 皆以二手斗加捧爲言, 設或有欠縮之事, 貽書島中, 有損國體, 自此嚴禁和水之奸弊, 而如有犯者雖梟示, 不爲過重, 依所達分付可也, 兵判所達定差員看檢一款, 亦以便好矣, 泰采曰, 勿爲別定, 以釜山僉使, 定差員句管, 則似爲着實矣, 上曰, 釜山僉使定差員句管事, 一體分付可也, 李曰, 朝市事, 依所達分付乎, 泰采曰, 甲申年間, 臣以五日開市革罷事陳達, 而其時府使李壄, 以難罷之意論報, 尙未革罷矣, 蓋朝市時持米者不過升斗, 倭人不能以此繼糧, 故中間有此五日開市之謬例, 我國商人, 雜持物貨, 入館留連, 不兼宣泄陰事之慮, 自今革罷五日開市, 依大臣所達, 六次開市時, 許令入送米亦似好矣, 李曰, 一朔內六次開市, 而預錄願賣之物貨, 當次之日, 訓別軍官同入檢察, 則彼此資賴之道, 少無妨礙, 萊府收稅之規, 亦不革罷, 而從前混雜之弊, 可以防閑矣, 上曰, 五日開市則革罷, 依大臣所達, 一朔六次開市, 則可以防奸而彼此便好矣。
又所啓, 守令中曾經二品實職者, 事體自別, 故例爲除決杖罷職, 而曾經臺侍者, 曾無除杖罷職之規矣, 丙戌年濫率守令論罪時, 曾經臺侍之人, 與曾經二品實職者, 一體除決杖罷職事, 定式矣, 上年還上居末守令, 論罪之際, 祥原郡守朴台束·淸州牧使李萬齡, 循例置之決杖之中, 而此兩人, 曾經臺侍, 故該道監司, 引丙戌年定式, 稟報備局矣, 守令之應爲決杖者, 以曾經臺侍, 除杖罷職者, 近例也, 朝家, 待臺閣之道自別, 而爲守令犯科者, 以曾經臺侍, 不爲決杖, 則似涉太過, 改以罷職, 則數遞之弊, 亦爲慮也, 雖有丙戌年一時定式, 不可不更爲稟定, 故報狀, 姑未題送, 敢此仰達矣, 上曰, 諸臣所見如何, 兵曹判書趙泰采曰, 待士夫之道, 然矣, 而旣有犯科, 則雖經玉堂, 禁府照律, 無除決杖之事, 犯科之後, 營門決杖, 此非監司之所爲, 乃是朝家之命令, 則營門, 無異於禁府, 以事體言之, 則雖曾經三司之人, 法無除決杖之道矣, 禮曹判書趙相愚曰, 頉年濫率守令中, 曾經臺侍之人, 雖不決杖罷職, 而若以此定式, 則守令之犯科者, 非止一二, 不但遞易之頻數必多, 故犯之人, 今若拿致京獄, 決杖之後, 還發任所, 則似有畏戢之端矣, 戶曹判書尹世紀曰, 以曾經臺侍之故, 不爲決杖, 而只罷其職, 則似爲過重, 旣已犯科之後, 自京獄決杖仍任, 則此非重旬宣委任之道, 官通訓, 自致大辟, 啓聞之意, 果安在哉, 自監營決杖, 似無所傷矣, 校理鄭栻曰, 決杖輕於罷職云, 而營門決杖, 擧措不好, 決杖之後, 則雖不罷職, 無仍存之理, 必爲圖遞矣, 上曰, 儒臣所達, 非矣, 營門, 以君命決杖, 則與禁府無異, 而近來營門決杖之類, 以爲羞恥事, 百般圖遞, 殊極無據, 此由於國綱之解弛, 而儒臣, 以必遞爲言, 誠爲非矣, 此事前後累荐於筵中, 此後各別申飭, 俾無決杖後圖遞之弊, 而若或有之, 監司從重論責事, 定式可也, 正言鄭纘先曰, 儒臣, 欲陳其弊, 而辭不達矣, 李曰, 決杖, 非監司私事, 而以此羞恥, 不欲在官, 殿最居中者, 亦必圖遞, 此等風習, 俱可駭然, 非獨文官爲然, 南行武臣, 亦漸如此矣, 今日, 旣已論責監司之意, 下敎定式, 而此後, 凡有關係體統之事, 自上, 必嚴加申飭, 國綱庶可振矣, 上曰, 守令中曾經臺侍者, 依前決杖可也。
又所啓, 刑曹判書黃欽, 除拜已久, 而新留守兪集一, 被論見遞, 其代朴權, 以在外之故, 尙未肅謝, 黃欽之交龜上來, 姑無其期, 獄囚之積滯, 委屬可慮, 朴權陳疏, 旣已下批, 自政院催促, 以爲趁速赴任之地何如, 上曰, 依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