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十一月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李所啓, 此卽平安監司崔錫恒狀啓也, 關西財貨, 本來殷富, 而近甚蕩敗者, 專由於赴京員役, 商賈多數貨出, 而及其還歸, 輒以物貨代納, 欲直捧本銀, 則百般稱頉, 其勢未易, 私商稱貸, 在於臣手, 可以嚴防, 而赴京使臣, 或以草記, 或於引見, 稟定以來, 防塞不許, 有所不敢, 自今赴京行次, 切勿許貸事, 令廟堂稟處矣, 國家銀貨, 多在西關, 而散貨殆盡, 歸於虛簿, 關西此弊, 誠不寒心, 此後如奏請等使, 自朝家, 別有分付之外, 循例使之, 則依此啓, 使之一切不許, 似宜矣,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今年八路凶荒, 雖有差等, 大抵同然, 而關東關西, 其中尤甚, 海西山邑則連界關東, 廟堂慮其飢荒之最甚於一道之內, 故江原·咸鏡及海西尤甚處身役, 減三分之二, 還上則隨力收捧之意, 別單啓本, 初欲待其分等, 啓聞後頒降矣, 海西狀啓, 久未來到, 不得已衍會之後, 今始分等啓聞, 而山邑之外, 沿海諸邑, 竝入於尤甚中, 蠲減之數, 與關東·嶺西尤甚邑, 何爲一科, 沿海之邑, 非不失稔, 而以所聞言之, 與山邑同等, 決不如此, 雖欲厚民, 不亦太過乎, 他道則尤甚中, 又出尤甚, 稍存差等, 故尤甚之尤甚外, 皆以之次施行, 而海西則只混許稱尤甚, 自朝家, 有難直爲除出歸之之次, 而新分還上, 若只令隨力收捧, 則雖有不納之民, 必無徵督之理, 所謂尤甚邑倉穀, 則勢將蕩然, 而專以移轉救民, 國力何能盡濟乎, 監司所爲, 殊極不當, 任胤元推考, 海西山邑, 谷山·兎山·新溪·遂安·金川等尤甚邑之外, 其餘則新分還上·移轉等穀, 竝令從民力督捧, 以其地之穀救其(之)似宜矣,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此亦咸鏡監司李震休狀啓也, 北路全無宿儲, 若依上年例, 只得嶺南穀一萬三千石, 則穀少民多, 無以繼賑, 必得五萬石之穀, 可以成樣, 而移轉船隻, 雖自本道, 隨得下送, 計料其所容載, 多不過三四十石, 上年本道船隻, 只載三千石, 至於一萬石, 則自嶺南船運, 今年亦於元穀中除出, 船價·格糧, 募大船運來事, 請令廟堂, 稟處矣, 北路賑事雖急, 五萬石之穀, 不惟未易充給, 東海各路, 難通大船, 雖給許多之穀, 何能及賑前運致也, 朝家, 旣令嶺南, 限一萬五千石料理移送, 更加五千石, 使之合爲二萬石之數, 而如可募船, 則使之從便輸運, 似當矣, 上曰, 然矣, 依此分付可也。
又所啓, 此亦咸鏡監司李震休狀啓也, 松都商賈往來北關者, 自前有收稅之規矣, 因松都物力之蕩敗, 朝家, 使之限三年移給松都, 而今年賑資, 無路辦出, 請自今年至明秋, 依前收稅, 明秋以後, 依備局分付, 限三年許給松都矣, 此事雖有朝命, 姑未及移給, 則限明秋依狀啓施行, 似當矣,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此亦咸鏡監司李震休狀啓也, 官奴婢, 亦請納米許贖矣, 今年北路救民之策, 固宜無所靳惜, 而至於官奴婢許贖, 則自前不無濫雜冒僞之端, 未必有實益, 而奸弊難防, 此則似難開路矣, 上曰, 官奴婢許贖, 曾多濫雜之弊, 此則勿爲施行可也。
又所啓, 黃海道谷山·新溪·兎山·遂安·金川等邑飢荒, 與伊川·安峽等邑, 小無異同, 伊安等四邑諸般身役, 旣減三分之二, 而其一則又令退捧, 使之民間, 更無上納之物矣, 谷山等五邑, 理宜均施, 亦令伊安四邑例, 退捧, 似當矣, 上曰, 一體退捧可也。
又所啓, 此卽咸鏡監司李震休狀啓也, 北路饑荒, 連歲滋甚, 實無生穀之路, 驛奴婢及各司奴婢, 朝家特爲許贖, 誠爲多幸, 而自願者絶無, 關北內奴婢居半, 而其中頗有有食根願贖者, 若從自願代納, 有根着年歲相當者, 許其贖良, 而三十以前, 則納米二十五石, 三十以後至四十, 納二十四(石脫), 四十以後至五十, 納十五石則可得賑資, 而其所代納者, 又令限十五年, 使渠衣之食之, 准納身貢, 而或有逃亡, 復使代立則於內司無損, 而其有補於賑穀不少, 請令廟堂稟處矣, 北關異於他道, 設有內地穀物, 轉輸極難, 內奴婢與各司奴婢有異, 故曾前雖無許贖之規, 今年北路生靈, 殆將盡劉, 如有可救之道, 宜無所不用其極, 破格爲之, 亦無不可, 此事, 內司收貢則如舊, 北關補賑則大矣, 臣在外時, 他大臣之意, 亦如此, 依此施行何如, 上曰, 特爲施行可也。
又所啓, 京畿分等狀啓中, 尤甚邑太多, 尤甚之尤甚外, 皆以之次施行, 道臣, 又以抱川·楊州·高陽·坡州·陽川五邑, 宜入於尤甚中申請, 而朝令旣下, 不可因其狀請, 續續許改, 以啓紛紜之弊, 故覆啓不許矣, 然其中抱川, 則連界永平·漣川等邑, 失稔之弊, 無甚異同而不入於尤甚中, 民皆稱冤, 北來宰臣, 目見而言之, 至於陽川, 本以至小之邑, 沿江爲境, 今年慘被水災, 餘地無多, 此等兩邑, 特入於尤甚中, 似宜矣, 上曰, 兩邑, 特以尤甚邑施行可也。
又所啓, 頃日筵中, 判尹閔鎭厚有所陳達, 臣今日來到賓廳, 見其擧行條件, 而軍餉限年收捧, 及未收身布退捧事, 則此係啓下節目, 變改須與在外兩大臣商議, 然後可定, 而戊己以上逃故蕩滌事, 小臣之意, 本亦如此矣, 卽今生民疾苦, 專在於此, 聞戊寅以上逃故則朝家已有蕩減之令, 而己卯條未減矣, 戊己兩年癘疫死亡之慘, 殆同兵亂, 其時逃故未代定者身布, 每侵徵於隣族, 而所謂隣族無非貧賤之類, 錢錢兩兩, 艱難收合, 不能備數, 則何不上納, 歸於未收, 而但爲色吏等牌輩所偸食, 逐年如此, 一人逃故, 一村被害, 而在國家, 只爲虛簿, 終無實捧, 己卯條逃故身布, 依筵臣所達, 竝入蕩減, 似宜矣, 閔鎭厚曰, 臣只聞民間稱冤之言, 未詳其曲折矣, 乙卯·戊寅以上, 曾有蕩滌之命, 而己卯條則未入於其中, 且戊寅以上逃故者則別爲從速代定事, 亦有朝令, 而良丁難得, 想必未及盡爲代定, 今若蕩滌己卯條未收, 而更爲申飭代定則可以少紓民怨矣, 李曰, 代定實爲未易, 且今年被災, 尤甚處, 旣令停止歲抄, 而第令申飭, 以爲漸次充補之地宜矣, 上曰, 所達好矣, 己卯未收蕩滌代定事, 更爲申飭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