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四月初四日全羅監司閔鎭遠, 留待引見入侍時, 全羅監司閔鎭遠所啓, 臣伏聞近來朝家, 頗以海防爲慮云, 蓋壬辰以後, 海防無警, 備禦之具, 多有疏虞, 此誠不可不深處(慮)也, 然爲國之道, 當以人和爲本, 而近來朝家, 積失沿海人心, 當汲汲講究變通, 以除倒懸, 然後可責以親上死長, 沿海失人心之事, 臣請以所聞陳之, 蓋緩急所恃, 惟在水軍, 而水軍納布之數, 比他役最多, 且朝家, 以極賤之役待之, 故一入水軍, 則渠之鄕井同類, 不與同坐, 不許通婚, 所謂水軍, 旣困於納布之煩重, 且以不齒人類, 爲深恥, 輒皆逃散, 平時番布則侵督於隣族, 或可充納, 而脫有緩急, 則以可以隣族代立乎, 伏聞朝家, 方有水軍減布之議, 果然減布則爲惠大矣, 必須急速變通, 而減布之後, 則待之當與騎步兵一視, 至於充定之時, 亦必以騎步兵子枝, 通同定役, 則庶無呼怨逃散之患, 故敢達, 上曰, 令廟堂稟處。
又所啓, 水原軍兵, 每年摠戎使下來習操, 而近來連以凶荒權停, 戎務之抛棄, 已至累年, 臣意則本府異於他邑, 雖値凶荒, 使本營防禦使, 自十月至二月, 排日試才, 其中優等入格者, 量宜施嘗, 而賞格之資, 若依臣所達劃給, 防營收米加給, 留防軍則自本府, 自當施賞, 若臣所達兩款事, 皆不許施, 則自備局, 量給木同, 似宜矣, 且必開陞遷之路, 然後可以聳動, 試藝時都居首者, 若是公·私賤則許令免賤, 移屬馬兵, 或本營別武士·馬兵, 及別武士則陞差本營旗牌官, 旗牌官以上則或許直赴, 或許差邊將, 以爲各別激勸之地, 則不數年八千兵馬, 可期精勇, 亦令廟堂, 稟處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近來贓法不嚴, 御史書啓中, 貪贓狼藉者, 行査本道, 輒皆白脫, 無一人抵法者, 以此, 汚吏無所懲畏, 外方貪風日肆云, 誠極慨惋, 蓋本道行査時, 必以各邑守令定査官, 則罪人家子弟急急下去, 多般周旋於査官, 所謂査官, 拘於顔情, 不欲明覈, 必巧飾掩覆, 作爲文案云, 事之可駭, 莫此爲甚, 今後, 御史書啓中, 以貪贓被捉者, 勿定査官, 自營門, 親自明査啓聞事, 定式施行何如, 上曰, 事關贓汚者, 自營門査覈可也。
又所啓, 臣新自水原遞歸, 故敢以水原事, 仰達矣, 水原素稱畿輔精兵處, 而近年以來, 凶荒疾疫荐因, 逃故甚多, 民皆被困於隣族之役, 次次逃散, 軍額無減, 而戶口日縮, 臣於上年夏, 陳疏敢以京案府軍兵亦千餘名, 盡屬本府之意爲請矣, 廟堂覆啓許給三軍門軍保三分之一, 此亦大惠, 而劃給之數三百餘名, 逃故未完定數七百餘名, 臣百般據拮据, 僅得充定, 而充定後數朔之間逃故, 又至百數, 實爲難處矣, 蓋於軍三十哨, 臣未及點視, 而似聞太半無田土無依着之類, 故多不知弓砲之爲何事, 馬兵六哨則皆是土着良民, 故臣一番點閱則皆能壯健兼馳馬, 誠是可用之兵, 而太半兼役於騎步兵及三軍門軍保, 此輩, 旣令自備戰馬及軍裝服色, 又令輸納身役於京衙門, 又侵其一族之身役, 其何以堪命耶, 臣欲爲頉下其兼役, 而良丁無以推移亦無奈何矣, 若此不已則仁廟朝以後近百年生養敎訓之軍卒, 終必至於不可用之地, 豈不可惜耶, 京衙門軍兵之盡屬本府, 固知事勢之極難, 而伏聞近日方有軍役變通之擧, 下詢于主事之臣, 從長變通, 俾畿輔重鎭, 終作緩急得力之資何如, 上曰, 令廟堂稟處。
又所啓, 水原騎步兵, 每當番以二十八戶劃給本府, 名曰, 留防軍, 以其所收之布, 分給中軍數官朔布, 以其所餘, 留作軍器修補將士賞格之資者, 其來已久矣, 自乙亥減半之後, 元數大縮, 而其中必多逃故, 不能收捧, 故每朔朔布上下, 猶患不足, 其何以補用於軍需耶, 殊非當初劃給之本意, 此亦參量事勢, 加數劃給, 則可成軍門貌樣, 令廟堂稟處何如, 上曰, 令廟堂稟處。
又所啓, 爲將者必有賞罰, 然後可以激礪將士, 而水原摠率八千兵馬財力, 元無出處, 故試藝論賞之事, 不敢生意, 至於手下將校, 因公齊會時, 亦不得炊飯以給, 誠可寒心, 蓋本府以畿輔雄邑, 路傍劇地, 朝家一年劃給官需米, 使容支供米, 油淸地紙價米, 通計不滿三百石, 以此日用極苟簡, 至於中軍軍官料米, 則以戶曹會付米出給, 而戶曹會付米元數甚少, 每患不足, 故以賑廳米儲置米, 報該曹推移取用, 而此等米, 亦皆不數, 臣意則本府田結數多, 雖以上年之凶荒, 兩等大同元數, 至於三千石, 若就大同元數中劃給二百石, 名曰, 防營收米, 使以此米, 分給中軍軍官朔料, 以其餘數, 留作營中需用, 則庶成營門貌樣矣, 蓋設防禦使, 而防營需用, 元無劃給之事, 終涉欠典, 旣給此米, 則戶曹會付米, 可無難繼之患, 令廟堂稟處何如, 上曰, 令廟堂稟處。
又所啓, 戊寅年湖西賑政時, 各邑飢民白給之敎, 一一開錄, 送于賑廳, 盡爲蕩減, 而其中淸州白給穀物中, 有兵營木十三同二十疋, 所貿穀物, 臣意, 謂兵營本(木)非朝家所知拔去於成冊中矣, 今聞兵營木, 乃備局所管餘丁木, 故自兵營, 督令還償, 而其時, 臣以白給穀物, 一倂蕩減之意, 行關列邑, 故本州以此論報, 而此非兵使私財, 故兵使不敢擅自蕩減云, 此是臣不察文書之致, 不勝惶恐, 而旣是白給之穀, 則一體蕩減何如, 上曰, 蕩減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