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十一月二十二日司諫院請對入侍時答曰, 臣等以公家負債者, 勿徵一族之意陳啓, 有令廟堂稟處之敎, 昨伏見備局啓辭, 其曰, 終不還償者, 竝令妻子沒爲奴婢, 蕩滌其債物云者, 可謂令之便者, 而其曰, 親父子之外三四寸竝不擧論, 使之視若路人, 亦似不當云者, 殊非所以除弊之意也, 今此負債者之三四寸, 見其親屬受刑公家而哀悶, 文(又)自出其財, 以助其償, 而無所惜, 則在渠相恤之道, 果可尙矣, 然上之人, 安可勒令爲此事也, 且從前一族之侵懲, 其意本在於債物之准捧, 不在民俗之歸厚, 今慮其視若路人, 誠不知其可也, 三四寸旣可侵懲, 則五六寸又不可必保, 其不侵橫斂之患, 顧何異於前哉, 且念公家之許貸於人也, 必曰, 吾雖不能還懲, 猶有族屬存焉, 無賴者之請貸於公家也, 必曰, 吾雖不能還償, 猶有族屬存焉, 上之許貸不疑, 期於必徵, 下之請貸無忌擬(礙), 而必償者皆在其一族, 若使此弊不革, 則雖侵督一族之擧, 遍及於齊民, 其就沒公財之惠, 愈不可防也, 況事理之不當, 民怨之可畏, 又如臣等前所陳者乎, 請公家負債者, 親父子外侵及一族事, 一切禁斷, 永爲後式, 上曰, 依爲之。
又所啓, 祖宗故制, 凡各邑還上無他, 各邑只有戶曹元會, 付其耗穀, 竝歸之本邑, 凡有積年逋欠及流亡絶戶, 皆以此充數, 至於官需·民役, 亦皆以此添補, 而元穀之數只無逐歲增加之弊, 曾在數年前, 因金應祖之疏, 奪其耗穀, 以爲常平廳穀, 旣出元穀之耗, 又計耗穀之耗數, 則自息於民間, 會錄漸多而虛簿過半, 將無以收捨, 至於監兵統水諸營, 又效其爲, 各置還上, 竝徵其耗, 新舊相積, 無有限度, 此雖與公然加賦有異, 其出納之間, 暗奪民財, 何可勝言哉, 且元數旣多之後, 萬無畢徵之勢, 而各邑㤼於各衙門之威, 每以准捧載錄, 考其實數, 所存無多, 因成本邑之痼疾, 若不及變一洗謬規, 則弊日積而民日困, 國不得爲國矣, 請各邑還上, 毋論常平廳·監·兵·統·水營, 一依國穀收捧之例, 其耗數加錄之事, 竝爲禁斷, 而元穀之耗移錄常平廳事, 亦爲革罷, 上曰, 令廟堂稟處。
又所啓, 國家之視西北二路, 本無輕重, 近來朝家不能釐祛弊政, 收拾人心者久矣, 屬者咸鏡通則有遣重臣設科之擧, 仍有訪詢民隱之事, 雖未知弊政之果得盡祛, 然其惠及民生者亦必多矣, 況此平安道則曾在宣祖播遷之日, 爲國家中興所基之地, 只日後脫有事變, 必先受其鋒, 尤不可不咨詢安撫, 以爲其心, 請平安道依咸鏡道例, 遣重臣設科, 仍訪民弊, 上曰, 設科事詢于廟堂處之。
又所啓, 凡王者之政, 唯在於均役, 一有不均, 則不均民無以堪之, 此聖人所以不患寡而患不均也, 卽今良民之役, 不均莫甚, 多寡之數, 或倍或蓰, 苦歇懸殊, 怨痛入骨, 朝家若欲洗滌弊政, 以慰民心, 則此爲第一件事, 請令廟堂與有司之臣議之, 各邑良民役布之數, 量爲中制, 均一收捧, 俾無輕重之殊, 上曰, 此事前已分付于廟堂矣。